觉察道,这群人只是表面团结,实际各怀心思,给一些甜头便能消停。
“我打算将消极怠工及,有抗命不尊之言的都革了。
”唐笙道,“空出来的,让他们争去罢。
”
沈长卿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瓷瓶上,似是在思忖。
每个官缺背后都候着大批考取功名的,这些人身后几乎都站着血脉相连的官绅。
他们会为了延续豪奢为族人铺垫好道路。
唐笙此举将他们的注意集中在了官缺上,削减了他们齐心抗争之心,巧妙引导他们内斗,从而实现分化。
“那些无需功名的差事,让女子填补。
”唐笙继续道。
其实她还藏着后半句话:待到女差有了功绩,再拔擢为官员。
“‘利’字当头,双眼迷蒙,自当离心。
”沈长卿赞同她的计策,“这样一来,想掀起叛乱的便不攻自破了。
”
门廊外有风声。
唐笙推开窗,瞧见了卷起的沙尘。
日头西沉,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拟定革除的名单,便交予太傅定夺。
”唐笙阖上窗,回眸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
”
沈长卿起身相送。
*
秦?Q观侧身挥手,叫来宫娥阖上窗。
“陛下,您要歇一歇么?”宫娥问。
不知是不是批折批久了,秦?Q观今日总觉得当阳穴发涨,眼前的光晕也总像蒙着沙尘似的。
“拧张凉帕子来。
”她道。
宫娥照做,秦?Q观擦了面颊,还未觉得缓解,便上软屉榻躺了片刻。
这一躺,便睡着了,半夜她又从睡梦中惊醒,记起折子只批了一半。
秦?Q观扶榻起身,在窗边立了好一会,才绕去书案。
是夜,禁宫内外皆静得出奇。
凉风中,蒙着月色的房屋更显凄清。
暗淡的夜空中,揭帖雪花般散落,落满了通政司衙门和各个坊市。
京兆府的巡查差役仰头望天,抬手接来一张。
“你瞧这……”
“丢了,快丢了!”
年长点的差役环顾四周,推着小差役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