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里间还氤氲着浓重的水汽。
湿热包裹着身染寒意的两人，唐笙脱去脏污的外袍,跪于秦?Q观身前,掌心渐渐暖和起来。
她们凝望着彼此，眼眶都泛着红。
秦?Q观眸低的哀凉和醉酒那夜很像。
“又梦魇了吗？”唐笙仰望着她，掌心落在她的双膝上。
秦?Q观颔首。
“怪不得手这样冷。
”唐笙说，“你梦魇的时候总流冷汗,醒过来就变得很难过。
”
秦?Q观揉着她的发，只道：“快去沐浴,身上太凉了。
”
“你不用么？”唐笙枕着她的膝，好让秦?Q观不用探着小臂来抚她的发,“你中衣被我的外袍弄脏了。
”
“我不嫌你脏。
”秦?Q观双手托起她的面颊，“你快去泡，我去取干净衣裳来。
”
唐笙听到现在，才意识到，秦?Q观一直在称“我”。
她忘了尊称，同唐笙说的每一句话都以“我”自称。
“陛下？”唐笙立正下巴，枕在她膝头。
秦?Q观轻轻应了声。
唐笙猛地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秦?Q观双腿夹紧了她，喉间压着惊呼。
她将她放在浴池边，扶着她沉入池中。
“我去取。
”唐笙跪在池边，垂首望着她，“马上就回。
”
秦?Q观见她仓促转身，扶着池壁抿唇笑了――这落汤王八怕她久坐冻着，放她进浴池时连中衣都忘了给她脱。
唐笙走了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两套干净衣裳。
“方汀送来的罢。
”秦?Q观拉她入池，剥开她身上的衣裳。
唐笙羞得全身浮红：“我自己来就好……”
秦?Q观罢手了，静静瞧着她墨迹。
明明榻都滚过两回了，唐笙还是羞得打紧，连主动勾她衣带都不敢。
“陛下今日梦着什么了，又想阿娘了吗？”唐笙问。
秦?Q观眼眸暗淡了些，她张手，示意唐笙来抱。
这池中的热水更烫了，唐笙扭扭捏捏地靠了过去，整个人快冒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梦到阿娘？”秦?Q观垂眸，望着怀里的人。
“那次你梦魇叫了阿娘。
”快冒烟的唐笙小声道。
“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