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不下陛下的病。
”她道,“陛下至今风寒未愈,又要操心国事,实在是辛劳。
”
她又喋喋不休地叮嘱了方汀许多,方汀体谅她的忧心,一一应了。
忙完这些,唐笙依旧提心吊胆,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嘱咐,回耳房的路上一步三回头。
“姑姑,一定要催陛下用膳呀,不用怎么吃得消!”唐笙回首,略拔高了些音量。
方汀边叹气边点头,心觉好笑――这医官说的,像是她们这些伺候的偷了懒,让陛下吃着苦头了。
慢慢吞吞回到耳房,唐笙挎上褡裢,背好行李和医书,两边各挂了个药箱,准备出发。
前些日子被丢到御林司习武,她别的没学着,唯独抗揍能力和负重能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一直行至禁宫中轴线附近的宣政殿,她才觉出些累。
不远处,秦?Q观的御辇掠过了红墙琉璃瓦撑起的巷道,仪仗绵延,不见队尾。
唐笙同她不同道,只来得及眺望了她一眼,便随着宫人们下跪了。
陛下定是被她气着了,今晨她去谢恩的时辰,明明是她用膳的时候,可她不愿见她。
御驾进了宣室门,众宫人起身。
唐笙,提了提肩头的东西,心里落空空的。
*
方清露一早便听说了陛下派了新院判过来,特地遣了小厮去接。
她在府衙前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着了来人。
这新院判似乎还挺胖的,压得马儿头都低了半截,肚皮离地更近了。
今日太阳不错,方清露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翘首以盼。
人越来越近,她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了――这新上任的左院判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唐笙背着东西哗哗啦啦地下了马,马儿肚皮升了上去,脖子也梗直了。
方清露眨巴眼睛,呆道:“你是新院判?”
唐笙从衣袖中取出秦?Q观的手谕,交给了她。
方清露看完,眨了眨眼,不可思议道:
“这就升上正四品了?”
也不怪她发怔,唐笙再升两阶就要和她平起平坐了。
唐笙颔首。
“你这名儿起得好。
”方清露主动接过她背来的药箱,迎她入内,“真真是‘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了。
”
解放了双臂,唐笙揉了揉压了半天的肩膀,切入正题:“我真是来治疫的,现下什么状况了?”
“眼下有三人发病,余下和他们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