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宣室殿内,秦?Q观正倚着圆枕烤着炭火。
方二娘进来时,殿内只有她一人。
“来了。
”秦?Q观免了她的行礼,赐了坐。
秦?Q观握笔,手心托着什么,敛眸书写。
其间方二娘目不斜视,静待陛下发话。
“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Q观搁笔,握着牙牌递给了她。
方二娘跪倒在秦?Q观脚边,举着双手恭敬接下。
这是朝臣辨识身份用的牙牌,方二娘凑近了些,看清了上边未干的字迹:
文-京兆府尹-方清露
“陛下――”方二娘眸光烁动,嘴唇翕动。
“打住。
”秦?Q观叹息,良久才道,“朕身边护卫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
“可是――”
“文武双全,何必守在朕身边当个护卫呢。
”秦?Q观倾身,拍了拍她的臂膀,“男人们常说‘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这话对女子而言,也是一样。
”
“此次平叛,你立有大功,这个位置,是你自己争来的。
”
“你是朕带出来的,如今也该出师了。
干出实绩,替朕堵住那些唱衰女子为政者的悠悠之口。
”
方二娘,眼含热泪,重重地嗯了声。
“过完年,就去赴任吧。
”秦?Q观浅笑,“你们十八人,以后都将是朕的臂膀。
”
方二娘带着哭腔的鼻音听着有些委屈:“那十九呢?”
秦?Q观拢着念珠,忽觉好笑:“唐笙她到底是年幼些,虽有些许才谋,但她极少流露出野心。
”
“朕有意提拔,她仍是束手束脚,不敢表露。
”
“十九看似胆小,但也只是保命之策。
”方二娘指着额,哽咽道,“实则耳聪目明,这里灵光得很。
”
秦?Q观平视升起的袅袅烟香,淡淡道:
“太过聪明,便会看得太透,看得太透彻了反而没有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