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口中慢慢说:“你之所以被悬以重金,说来还是我的错误。
我骗他说我将贞洁赠给了你,他动怒了。
”
“结果把你从神殿中放了出来,与我相会?真是仁慈的国王。
”
“不。
”她喃喃说:“海穆拉说,当他将你的头颅骨割下来的那一天,就是我成为他新娘的那一天。
”
他又笑了,脊背微微地震动着。
“看来我还不能轻易交出这个头颅,免得我的主人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他揽着怀里的女郎,声音却略略轻佻起来:“你说‘动听的情话谁都会说’,那你会说么?能对卑贱的弗缇斯·加尔纳说一句吗?”
等待他的,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雨渐渐停下了,两人走出了屋檐下。
她的脚一踏进积水中,弗缇斯便拦住了她。
他将她横抱起来,口中解释说:“我怕你的衣角被污水染脏。
”
两人回到了议会厅,厅堂里灯火通明,还在为隔日后的策略而忙碌着。
看到弗缇斯来了,厅堂里有了一瞬的寂静,随后又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一个穿着薄背心、留着小卷发的矮个子男人走了上来,他卑躬屈膝地对弗缇斯行了礼,俯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怎么?”戴娅问。
“城外来了一群逃难的村民,他问我要不要救。
”弗缇斯说:“我的意见当然是不救。
”
正伏在桌案前议事的辛克莱朝他抬起了头,随后便扭开了目光。
戴娅兴趣缺缺:“只是普通的贱民罢了,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吧。
就算卷入了军队的流矢之中,被踩踏丧命,那也只能说是命运的选择罢了。
”
平民于现在的她而言,便是蝼蚁。
十数年间,她都接受着这样的信念灌输,从未有过改变。
啪嗒一声脆响,是辛克莱将手中的笔拍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