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敌人。
随着躯壳渐渐修补完毕,英俊的外表又覆盖了那些森森的白骨。
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女主人,再次询问道:“你害怕吗?”
戴娅眸光一动,她高抬面孔,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态来,话语冰冷而从容:“我并非无知的贱民,又岂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到惊恐。
”
弗缇斯重新戴上了兜帽。
“每一次拉开这把弓,我身体的一半都会化为白骨。
将弓弦引满后,白骨又会重新长为我的**。
”弗缇斯对她说:“除了痛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的主人,你不用忧虑。
”
“我并没有在忧虑!”她执着地说。
她想到当初在奥姆尼珀登外看到的景象那把弓深插在土地中,周围的尸体保持着朝弓伸出手的姿态,以骇然惊恐的姿态死去。
一半的手臂化为白骨,死状凄惨那群人,必然是拿起了弓,又无法承受被剥去血肉的痛苦,坚持不到引满弓弦的瞬间便松开了手。
戴娅想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痛苦。
剥开血肉,化为白骨,再重新长出新的肌肉和皮肤一次又一次,直到对痛苦感到麻木。
她娇嫩的肌肤上若是有了微小的划痕,都能让她蹙眉忧虑不已,更别提那样偌大的痛楚。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站在一旁的辛克莱面色愈发复杂。
他紧紧地攥起了自己的拳头,咬住牙关,努力抚平心底的波动。
辛克莱和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一样,对弗缇斯·加尔纳的感官十分矛盾。
既厌恶,又敬佩。
既无法离开他,又想逃脱他。
王军动了起来,用新的士兵填满了空缺的位置。
更为庞大的银色盾牌架了起来,试图抵御那用血与肉交换来的血腥一箭。
城墙上的滚石倾泻而下,伴随着轰隆巨响,朝着攻城的军队碾压而去。
巨大的石块尚未落地,便遇到了银色的符文,随即便在刺耳的声响中被符文消解为一团洋洋洒洒的粉末。
偶有穿过神官符文的巨石落地,便传来撼天的响动与哀嚎声。
弗缇斯再次拉开了弓弦。
猩红色的箭自空中飞射而出,迎着银色的士兵之海急速掠去。
撼耳的响动再次传来,迸射的刺目光辉令城墙上的人都闭上了眼。
王军的神官为了阻挡住他的箭,布设了极为严谨的法术。
就算如此,也只能稍稍延缓一会儿箭矢的前进。
只要他引弦,便必然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