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邵何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也才过去十分钟。
又是十分钟过去。
等来的是救护车的声音在瓢泼大雨里由远及近,划破了黯淡的天幕。
治疗阎守庭易感期的医生,是戚铃兰的同学,有时候,她会和对方沟通阎守庭的治疗情况。
这些都是瞒着阎守庭私下进行的。
阎守庭带着阎昭不露面,戚铃兰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阎守庭用来度过易感期的这个房子。
无意中听到了阎青然打给阎昭的电话,让戚铃兰坐立难安,作为母亲,她不能坐以待毙。
有些事,需要她亲自去问。
路上给阎守庭和阎昭打去了电话,一个没接通一个关机,她只好亲自去敲门。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她起码做了三分钟的心理建设。
“守庭,小昭。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还算正常,“开门,是我。
”
没人有回应。
她只好再次摁下门铃,隐约听到声音在屋内响起,接着,有模糊的脚步声靠近。
是阎昭。
“小昭……”戚铃兰只来得及看清阎昭的脸,甚至下意识忽略了他身上的脏污和鲜红的血。
下一秒,阎昭直接跪到了地上,失声痛哭,“妈,妈!”
屋内没有光亮,戚铃兰摸到了他身上的血,吓了一跳,踉跄地开了壁灯,看到阎守庭靠在墙边,身上染着血,好似昏迷。
“守庭!”她冲过去,手抚在阎守庭的脸上,“你,你这……怎么回事!?啊!小昭,你把你哥哥伤成这样?”
简略包扎过的后颈,依旧还有血流出,Alpha的信息素已经趋于稀薄。
阎守庭费力地睁开眼,眼珠朝阎昭的方向一移,“不,怪……”
阎昭哽咽着不敢抬头,一声声地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戚铃兰从震惊中回不过神,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弄成这个样子?
“阎昭,我要是没来,你是不是要杀了你哥!!”予琰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戚铃兰没空在问责,流着泪,“还愣着做什么!”
阎昭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他吓坏了,不停地道歉和忏悔,“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要捅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错了!妈,我错了!”
戚铃兰快要喘不上气,心脏揪着疼,没忍住打了阎昭一巴掌,“你、你……”
“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