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混出来的,随遇而安惯了,住进了丽水镇一处小庙子里,还把她落在租房里的毛绒娃娃给带了来,那时候的她哪还有心情抱娃娃玩,可是接过的那瞬,她便搂住将脸狠狠的埋了进去……爸爸继母张氏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次都没有好脸色,稍不如意就会破口大骂,烧火棍子直接上身,满嘴的粗鄙恶毒,那些爹妈祖宗,性--器官,屎啊尿啊张嘴就来,打骂她还不止,她妈妈在张氏嘴里是最不要脸的烂货-,骚货,臭不要脸的,她刚到丽水镇,就听张氏到处扬说妈妈不知检点,到处勾三搭四,偷东西被公安给抓了……然后她就成了焦点,走到哪里就被周围人指指点点,杀人犯搞破鞋的女儿成了她身上的标签。
一段时间里是个人都会看她几眼议论几句。
她的心早一斧头砍死了张氏,之后的一件痛苦的事情发生后,她的脚便在丽水镇生根,移不动了!仇恨有时候与爱并齐,同样具有强悍的生命力。
‘叔叔婶婶’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他们拿着她家卖房子的钱对她不如对个要饭花子。
也许他们这些人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他家的孩子们,没一个把她当一回事。
他们家大女儿早早嫁人,回来后不和她说一句话,小儿子九岁,简直被惯的不像个人样子,稍不如意,便对她连踢带踹,最喜欢骂她是臭婊--子生的。
九岁的孩子啊,嘴怎么就那么的脏呢?就因为她不小心弄掉了他一根他喜欢吃的油条,便放一条半人高的大狗咬她,咬完她的腿,那畜生发狂般的将她扑倒,大爪子按着她,血盆大口,嘴角往下淌着腥臭的口水,冒着浑浊的凶光,森白的獠牙,就像那个老光棍……若不是从屋里跑出来的有点良知的‘姐夫’,那狗一口能将她的头咬碎,大腿上牙印子好几年才随着皮肤蜕掉而消失……她小时候因为兔子被咬死本就对狗有阴影,从此更甚。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佛说,对恶魔一样的人,当头棒杀,送入轮回也是我佛慈悲……平日里被逼着下地干活,割草喂猪,去山上挖药采蘑菇卖钱,她的手上长了黄黄的硬茧,她的皮肤变得红黑,她的头发枯燥无光,脚生了冻疮疼痒的难捱……可她咬牙去做!身上越累越疼她的心就越痛快!
赵刚要带她走!
走?去哪里,天下之大,她还能去哪里,她的妈妈就在M省第二女监中关着!她的心早就被禁锢在炼狱,不得自由。
出去打工能怎么着?她不会走的,不但不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一件一件的,她还要想办法救出妈妈,可这需要时间,需要策划翻供,她恨不得一天间长大。
一日一日的累积,她由最开始的丝丝幻想变成了最实际的动作。
她初二那年夏天,丽水镇发了一件杀人案。
一名林姓男人,说起来还是她一个堂爷爷,四十八岁的泼皮老老光棍被人打死在了玉米地里,因为和人老婆鬼混被那丈夫赶到捉奸。
接着那年冬天,她叔叔家的调皮弟弟林康跟孩子们去山上逮兔子,被上面滑落的石头砸到,但他也命大,没被砸死,双腿被那块大石头压住,因为拖的时间太久又因为天气太冷,血液不能循环,膝盖骨坏死,并伴有不定时的抽风。
她拾柴回来后,听了很难过,从此对他细心照顾,比他妈还要仔细,就算他大发脾气再往她身上砸东西,再推她,骂她,她也只是微笑着安慰,对个一辈子不能走的人有什么气可置?
事都赶在了一起。
林家笼罩了悲伤,林康是林家唯一的种子,他奶奶张氏痛不欲生,病倒了。
肺气肿犯了,没有去医院,跟往常一样是那种‘赤脚大夫’来家里挂水消炎。
也许真是霉运临头,那日大夫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