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一些宗室心中却仍以景佑帝为天,以太子为尊,仿佛他是个窃国篡权之辈!
尤其在看到太子身着的龙袍之时,淳明帝纵然面上不显,心中却翻涌着滚滚的怒浆。
太子闻得他心中愤恨,不过一笑置之。
玉盘珍馐陆陆续续地端上桌案,淳明帝举杯邀王公贵族们共饮,为太子庆功,“此次北疆大捷,太子一举拿下北魏七城,保境安民,退敌千里,功勋彪炳,实乃我大昭社稷之福。
”
王公大臣们纷纷举杯庆贺,只是那令许多不明真相的宗室和命妇们心生畏惧的“屠城”之名,淳明帝却避而不谈,不予澄清。
舞乐声起,觥筹交错。
太子静心听着来自各方的声音,云葵跪坐他身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案上的美馔与席间的歌舞。
而在屏风之外的女眷席上,无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太子的方向投来。
尽管看不真切,但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渊亭山立的仪态,凛冽肃厉的气场,无不清楚地昭示着一点太子果真如传言所说,已然痊愈了。
尤其今日女眷席由殷贵妃主持,皇后与辰王母子都被罚俸禁足,连除夕大宴都不得参加,众人心中便有了一杆秤。
如无意外,将来这帝王宝座便是太子的,淳明帝也只会传给太子。
暴戾恣睢又如何,痼疾缠身又如何,那终究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太子妃之位依旧是无上荣耀。
只是众人实在想不通,如此盛大的场合,太子为何会带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寝宫女随行伺候。
竟是如此贪恋,一刻也离不得?
不光女眷们心中疑惑,太子身边的朝臣也在腹诽。
太子望向对面,正与那神情冷肃的宁德侯世子目光相汇,对面怔楞一瞬,赶忙举杯遥敬,太子转动着手中金樽,似笑非笑。
宁德侯世子暗暗攥拳,眸中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