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
被上司强硬打断,吓得他连忙将一肚子的腹稿全都咽了回去。
周天行蛇蝎般的眼珠呈现在反光镜中,森冷森冷的,如同在看一个可悲的笑话:“你以为我有几条命,还敢明面上和虞家对着干?别说虞向海的爹还活着,就算他爹哪天真死了,他要上位也不过就是叶家一句话。
更何况还有韩家在后面排着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
”
“他真动了心思想要弄死咱们,那比踩死一只蚂蚁还更容易。
”
说罢,男人泄了气一般往后仰倒,面色难看至极。
“得亏你的情报还算及时,在他出院之前弄到了汪思远的下落。
虞向海的刑讯手段我早有耳闻,谁落到他手里都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前阵子派出去绑架洛云帆的那几个人,到现在还一点音讯都没有,恐怕早就被他处理干净了。
”
驾驶座里的瘦高男人不由握紧了方向盘,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
所谓一步错则步步错,哪怕拆东墙补西墙,也怎么都填不完先前留下的巨大隐患。
“只要汪思远一死,他和洛云帆遇袭的事就是死无对证,怎么也不会清算到我头上。
”
周天行疲惫而不甘心地合上眼皮,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你也少动洛云帆的念头,从现在起咱们和虞家井水不犯河水,生意上的事尽量别发生太大摩擦。
至于之前那块地……虞向海如果不肯松口,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
瘦高男人扶了扶眼镜,担忧地问:“最晚在黎明之前,虞向海就会得知汪思远无故暴毙的事对外界和媒体还能勉强隐瞒糊弄过去,可想要瞒过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周总,需要帮您订机票吗?现在是凌晨时分,赶在他发现之前离开,还来得及。
”
周天行一听这话顿时血压飚高,气得喝骂道:“……你脑子进屎了吗?等他找上门来我再跑路也不迟!现在就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
自知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前面的年轻人只能充当司机,默默开车。
“……据知悉,汪思远于昨晚凌晨一点十分在看押所突然吐血失去心跳,经抢救无效后确认死亡。
”
伴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晨曦,这份官方通报如同一记重磅炸弹,炸得整个城市嗡嗡作响。
新闻台的女主持人字正腔圆地看向镜头,“……还需进一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