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他这条命就是虞向海的他得还一辈子。
午夜零点四十分,京郊某处重刑看押所外。
一行人就着夜色的掩映匆匆下了车,如同进入自家后花园似的,径直穿过守卫严密的门禁和举着枪的巡警,目标明确地来到了灰白建筑中的某个小隔间。
“让他们都出去。
”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抬拐杖,随行的瘦高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俯到值班队长的耳畔,轻声窃语地说了些什么。
后者吓得一个机灵,连忙毕恭毕敬地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将门打开后,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周先生、周先生!是您吗?!”
那名被牢牢锁在冰冷铁椅子里浑身上下又脏又臭的囚犯正是汪思远,一见到来人,他灰暗的眼睛登时一亮,情绪激动之下差点忘了自身所处的境地,缠绕在腕子上的镣铐禁不住重重地敲在了椅背上,发出“哐哐”好几声脆响。
“嘘。
”
就在这时,一小截金镶龙纹的拐杖末梢抵在了那瘦骨嶙峋到近乎脱相的下巴上,一寸寸往上抬起的同时,一股令人胆寒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居高临下落在了汪思远的脸上。
似在打量,又似审判。
看到这根拐杖的一瞬间,从来嚣张跋扈的汪思远肉眼可见地僵住了,整个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藏在兜帽里从始至终都不露真容的男人极其有耐心,看了他好半晌过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小远,好些日子没见,你都瘦了。
”他缓缓地开了口:“这地方暗无天日的,又阴冷潮湿,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头吧。
”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手,像是抚摸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那样,手法暧昧不明地沿着汪思远微微扬起的后颈,一路揉弄至锁骨。
温热的触觉唤回了汪思远的神智,他忙努力直起脖颈,讨好般地用侧颊去蹭男人的手心。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樱桃咕咾肉和雪花酥酪,快趁热吃。
”
明明是饱含关切的语句,可这男人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