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套和前摆上都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深红色,换下来的包扎棉纱和绷带凌乱地散开,上头全是湿黏鲜艳的血迹,甚至还有脱落化脓的肉块粘黏在里头,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
而虞向海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他安静地闭着双眼,嘴唇白得像纸,趴在那里任人摆布。
要不是仪器上还有折线,他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了。
而这样的换药和检查,在未来即使恢复意识了,只要伤口还有感染迹象,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医生之前说的……所谓保护性束缚,是要把他的四肢全部绑在床栏上,硬生生地靠意志力,去清醒地承受那种非人折磨的痛楚吗。
洛云帆毫无睡意,也没有食欲。
躺在这里遭罪的原本该是他,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面目全非的也该是他。
……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男人?
一次一次又一次,永远是虞向海自作主张,在所有危险来临之际仿佛未卜先知,总是那么及时而巧合地出现在他的四周,救他于水火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洛云帆想恨他,却又没办法恨得真实而纯粹。
他闭上眼,浑身脱力倚靠着冷冰冰的墙,疲惫又不安。
他想要置身事外,想要继续心安理得地催眠自己,想假装当做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睡醒了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这一次,他做不到了。
寂静的走廊尽头,窗外星月无光,洛云帆站在ICU的玻璃门外,静静地守了整整一夜。
黎明前夕,破晓将至。
他望着天边第一缕曙光,终于下定决心,给经纪人的发了一条信息:
“把最近半个月的工作延后,除了必要的商演活动和通告,其余邀约一律推掉。
”
度过了最危险的72个小时,虞向海出了ICU,被转到特别的看护病房内,亲属朋友可以进去探望照顾了。
然而,门外有保镖严格把守,除了钦点的医护人员,绝大部分人都被拦在了20米开外。
要不是虞司令亲自放过话,洛云帆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这扇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旁心电仪表发出“滴、滴、滴”的规律声响,各项仪器显示屏上的数字照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