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帆早年跟着圈内最有名的动作指导认真练过武生,因而才能在数十年间凭借动作戏立于不败之地。
和拍戏时行云流水抑扬顿挫的剑花不同,他此刻翻腾挪转间出得尽是杀招,刀刀致命,力道惊人,每一击都奔着竹节正当中的要害而去,精准利落直取人首级。
这几十套连下来不见丝毫滞懈感,凡剑刃扫过之处,竹叶簌簌落下,又随气流回旋而上,搅乱了这一方清净天地。
忽然,一双长腿自阴影里逐步走来,洛云帆恰好一个旋身挥剑全力劈砍而下,直到最后一刻,才堪堪撤去了力道。
剑首嗡鸣,尖端直直顶在虞向海的左胸心脏上。
“……”
洛云帆就那么看着他,胸腔一起一伏,微微喘着气,身上还穿着刚才那套象牙白的戏服,汗水自发梢滑落,又沿着他的脸颊流淌到下颌尖,隐入一览无余的光洁脖颈,积聚在一颤一颤的锁骨窝。
他未撤回手,虞向海也不挡开,仍旧是一派温文尔雅,“这么晚了还练剑,明早再练不好吗?”男人的唇角带着笑,眸中的担忧隐隐乍现。
见他不说话,又问:“你好一点了吗,这么剧烈的运动量,万一又昏倒怎么办?”
洛云帆还是未发一言。
虞先生便走近了些,手指伸过来,似乎想要替他整理凌乱的发丝,“怎么了?”
“徐镜刚才好不容易才答应我了,那一场戏,他会稍微调整机位,让主副镜头一起拍,这样主机位的特写会稍微离人远一点。
”
虞向海特意将声音放得很轻,“洛洛,你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把这场戏延后补拍。
”
这话说得含糊,用词也极尽谨慎,就连语调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稍有不慎会再次揭开伤疤,他也曾无数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怕到只要洛云帆做出蜷缩虾米状的姿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