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啊,平时那么要强,那么倔强,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乖了。
一旦他睁开眼睛,就只会用或冷峭审视或假装驯服的眼神看过来,无论那双眼睛在外人看来多么情感丰富,瞳孔背后却永远只如无风无浪的寒潭,一点波澜都看不到。
你就服服软吧。
……算我求你了。
虞向海抱着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紧紧捂在掌心中,贴着自己的额头上。
他自觉阅人无数,却只在洛云帆跟前束手无策,看似掌控了绝对主权,实则退无可退,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可真是世界上最不长记性的动物了。
他们这段由单方面强迫开始的关系本来才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月,自从洛云帆失忆后,被他与世隔绝地藏在他亲手置办的庄园里,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周可那些曾经让他沉醉其中的朝夕共处、相拥而眠的画面,即使短暂,却来得这么汹涌,这么剧烈,就在虞向海的内心深处反反复复地撕扯着,折磨着,让他不止一次地想要自欺欺人,以为洛云帆曾经真的在乎过他。
这段时日以来,他就这么抱着一线侥幸心理,好像只要洛云帆人还在那里,他们就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哪怕他死缠烂打,洛云帆也没有得选。
所以当外面风言风语说是他在背后封杀他的谣言越传越离谱时,虞先生甚至都没有出面澄清的想法,他就想等着洛云帆亲自上门来求,然后他才好顺势提出条件,让他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来。
如今回想起来,他的所作所为真是幼稚极了。
就像个迫不及待对着心爱玩具宣誓主权、不择手段明争暗抢的小孩子一样,盲目而自大,因为不能接受被拒绝,害怕玩具最终会被别人抢走,所以就只能不断施压,以为只要这样,他就能握得住,拴得牢,以为只要自己想,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渴望的一切。
所以他一手构建了的只会欺骗自己的美梦,在梦中,那具印满了由他亲手烙下无数痕迹的香艳躯体,这个光芒征服世人的大明星,好像终于完完全全地、彻彻底底地属于他。
好像终于从身到心,都真正成了他的人。
虞向海以前对爱情这种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嗤之以鼻。
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原来爱会这么疼,却又这么甜,就好像他明明知道前面有把锋利的刀,刀尖是正对着他的,明明知道这一脚迈出去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却还是甘之如饴地照做了。
洛云帆这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