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迎面碰到几位女郎,都锦衣华服,围着裘氅,身后跟着好些婢子奴仆,想来都是京中贵女。
士子们都颇有风度,避让在一旁,让女郎们过去。
女郎们也都微微一福,然后便走了过去。
“阿沈你小心些。
”
听到“沈”字,林晏下意识地回头。
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女郎趔趄了一下,被旁边的女郎和婢子扶住。
小女郎隐约的声音:“看来,我昨晚的梦准了一半儿。
”
“如何还有准了一半儿的呢?”
“我梦见跌跤捡了狗头金。
如今这跤差一点跌了,只是没见到金子。
”
另一个女郎:“又贫嘴!阿陈快打她两下儿……”
女郎们渐渐远去。
赵彻看看前面,小声道:“女郎们似从吴王别业中出来的。
”这园子虽谁都来得,那别业却不是谁都进得,刚才那几位贵女看来真是贵得很啊。
林晏神色淡然地点头,心里却震动异常,那分明是梦里的阿荠!虽然她年齿尚小,但毕竟“结缡数十载”,她那慧黠活泼的样子,不可能认错。
林晏再见沈韶光,是他曲江探花之时。
林晏终于再次看见了那张俏脸,她站在江畔停泊的楼船里,旁边还有一位英俊的郎君这位,林晏倒是认识,沈侍郎的长子,沈质文。
自己去沈宅拜谢座主,曾与这位沈郎说过话。
去沈宅时,看着宅中似曾相识的一草一木,林晏不是不感慨的。
越来越多的人和事都与梦中相似,林晏知道那“梦”不只是“梦”。
沈韶光笑嘻嘻地看着两位探花郎,哎呦,还真是好看呢。
尤其靠江边儿这位,有些冷肃的脸,刚才那一笑,便如沈韶光努力想怎么形容,便如和风拂过,春山新碧。
沈韶光后悔:“早知道这般好看,我也下船去砸个帕子什么的了。
”
沈质文笑斥:“小女郎家,一点也不矜持。
”
沈韶光撇嘴:“又不是只我这样儿。
去年那么些女郎砸你帕子香囊,你怎么不说她们不矜持?”
沈质文恰是去年的探花郎。
沈质文一向说不过妹妹,只揉揉她的头发,“你不行。
”
沈韶光翻个白眼儿,没见过这么独·裁的。
沈夫人与李悦夫人走到楼船上层来,两人也在说探花郎,“今年探花的小郎君着实俊朗,有轩轩韶举之姿。
听闻靠这边儿那个是河东林氏的?他去拜座主,阿顾你可曾见了?”
“我如何见得?倒是阿樟帮他阿耶招待。
”
沈氏兄妹拜见李伯母。
李夫人笑道:“阿樟是去年的探花郎,来招待今科士子们,也是一桩佳话了。
”
沈夫人看看儿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