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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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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声与林晏禀告些太夫人吃饭、睡觉的日常事,并没什么特别的,林晏嘱咐两句,便离开了。

     “阿郎不回房吗?”刘常问。

    林晏的院子就在江太夫人旁边,方便就近照顾,但现在明显不是回去的路。

     “才吃了饭,略走一走。

    你们都散了吧。

    ”林晏吩咐。

     “我给阿郎提着灯笼吧?” “不用。

    ”林晏接过刘常手里的灯。

     侍从们都行礼退下了。

     林晏缓缓走到花园凉亭子里去,坐在石枰上醒酒。

     今晚有些阴,没有月亮,满园花木都凋零了,剩些纠纠缠缠的树枝藤蔓在风中瑟瑟的,说不出的凄冷。

     灯笼被插在栏杆上,能隐约看到旁边朱色柱子上的旧刻痕,旁边注着“阿荠三岁”,“阿荠五岁”,“阿荠六岁”,“阿荠八岁”,更高的一个地方还有两道线,“阿樟十一岁”“阿樟十三岁”,刻得很随意,带着一股子飘逸洒脱之气。

     林晏见过前任屋主方别驾的字,端正拘谨,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阿荠……”林晏仿佛又看见那双明媚杏眼。

     “当年庞军师跟着先主想来也委屈得紧,毕竟先主是贩履织席为业的。

    ” “若小娘子是织女,该怎么办?” “揍他!揍得他哭耶喊娘!”幽幽的调子。

     “所以然者何?因为中间有‘养母’的教育成本啊!就像我们的豕肉菜……” 谁知道那狡黠无赖、神气傲慢和怡然自得后面掩藏着这样的怆然身世…… 林晏也见过些罪臣之后,大多或谨慎小心到畏缩,或愤世嫉俗得可怜,难得见到这样明媚绽放的,不知是性子坚韧,还是天生没心? 其实没心倒好了,林晏想起崔宁来,若当时她能……林晏闭闭眼,罢了,各人自有命数。

     京兆司录参军是老京官了,于京中掌故知道颇多,又最爱说话,林晏随意一提,他便竹筒倒起了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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