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看那边的李相公,却是没什么印象了。
“吴王最是风雅,我们与他都有来往。
”说起这先帝时的反王,李悦并无多少忌讳,实在是这事当年便有些莫须有,至今没有翻案,一则那是先帝钦定的,一则也有些现实因素。
“……其中沈五与他歌诗唱和最多,最相知己。
吴王出事,我们都曾设法相救,沈五更是四处求助,并跪在大明宫前,为吴王陈情,言吴王那样闲云野鹤的性子,不可能有反心。
那殿前丹陛台阶下,便是沈五泣血之处。
”
林晏嘴角抿得紧紧的,自己当年为崔师之事,心焦如焚,四处碰壁,与这沈五郎何其相似,只恨当年自己官小位卑,不能面圣,不能于丹陛前陈情……
“沈五此举惹得先帝大怒,后来……”李悦闭闭眼,说不下去了。
缓了一缓,李悦声音平静下来,“崔尚书出事,听人说你当时为其四处奔走,我便想起他来。
”
林晏点点头,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位相公对自己青眼有加了,原来是肖似旧友。
再根据时间推算,李相公被贬去江南,楚先生怒而辞官,想来都与此事有关。
李相公把话题又转回秦仆射,“当年秦十三也是帮吴王说过话的,并被先帝当众呵斥,并不是……”
李悦推测:“崔尚书出事,秦十三没有帮你,许是让沈五的事吓怕了。
”李悦没有说出口的是,也可能是让先帝末年的疯狂吓怕了。
“他并不是无心无德之人。
”
林晏站起,郑重地给李相公行礼,“多谢相公告知这些旧事,晏感激不尽。
”
李悦抬手示意他坐下:“跟你说这个,也并不全因为替秦十三家那小娘子说项,也是今日在崇贤坊故地重游,感怀于心,实在想找个人说道说道。
”
“我早年腿脚受了伤,如今天气一变,越发不舒服起来,心里也间或一阵一阵地疼,或许这一二年也便致仕了。
三十载宦海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