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冷天,换做平时我可能会允许李迟舒贪嘴吃几口,但他刚刚才出了汗,坐在外头,又是生病第一天,我不太放心,就拿过勺子给他把碗底碎冰全部舀了出来。
李迟舒直勾勾望着我的动作,很是不舍。
“我知道生病的时候吃点冰的觉得喉咙舒服,但是不行。
”我打断他的念想,又摸着碗,觉得没了碎冰碗里椰汁依旧很凉,干脆起身往服务台去,“你等我会儿。
”
甜品是蒋驰单独叫的外送,水吧里无法重做,我叫服务员给了我一盆热水。
因为怕端回去惹得李迟舒眼馋,我把甜品碗放进热水盆以后干脆坐在室内落地窗前,打算等温好了再回去。
哪晓得刚坐下不到五分钟,李迟舒就扒着我身后的玻璃推拉门探头探脑:“沈抱山?”
我一听声音,回头瞧见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李迟舒跑到我对面坐下:“你在做什么?”
我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盯着在水盆里漂泊的甜品碗:“给你热一热。
”
这貌似使李迟舒生出一点愧意,斟酌着对我说:“其实我以前冬天生病,半夜很渴的时候,来不及烧水,也喝过很多次凉水的。
”
他特地指着碗补充:“比这个凉多了。
”
我抬眼看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迟舒更局促了,“我的意思是……这个不用热也可以的,影响不大。
”
“影响不大,但是有啊。
”我放下胳膊交叠在桌上,轻声说,“能慢慢温好以后吃到热的,为什么要将就呢?以前一个人不方便,现在沈抱山可以拿来使唤嘛。
”
李迟舒显然对这个说法不认同:“什么使唤不使唤的……”
“开玩笑的。
”我笑笑,伸手贴在盆沿,水还很热,估计甜品还没温好,于是又收回胳膊支着下巴,缓缓跟李迟舒讲话,“李迟舒啊,你不要因为自己一个人惯了,做什么都急匆匆的,于是除了正事以外其他什么都过得去就行了每天都要吃饭,所以这顿糊弄一下也没关系;事情太多,今天就熬夜熬久一点下一次再补;反正都生病了,少吃两口冰的也不会好,那就放纵一下不是的,李迟舒。
身体是有记忆的,被你马虎过去的事情看起来都不大,可一个人爱自己的能力往往就从这些被疏忽的细枝末节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