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教你。
”我抽了双筷子,分给他几块面皮,教他比好手势,“夹些馅儿进去,别太多,筷子再沾点水儿……”
饺子煮好已经天黑了,我俩在屋檐下的坎上支了个小桌子,房梁顶上一盏结着蛛丝的黄灯泡,李迟舒跟我一人一个小板凳,围着一盘饺子吃起来。
热气冒腾到我们头顶,我别开上半身,特地歪到李迟舒那边,问:“好吃吗?”
他顾不上说话,两手捧碗,嘴里塞满饺子,望着我直点头。
“慢点吃,小心烫着。
”我笑了笑,“就是可惜,没带银币。
”
他含含糊糊地:“硬币?”
“饺子里藏硬币,咬到的人来年都会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
我突然想到自己胸前还有个金坠子,一连身起来。
“你等我两分钟。
”
坠子是十二岁本命年那年家里人买的,一个老虎,谁送的我都忘了,后来有一年我取下来送给李迟舒了不过现在还在我身上带着。
我把它取下来,揉了香皂洗了洗,跑回桌子面前坐下,递到李迟舒嘴边:“咬一下。
”
李迟舒还嚼着饺子,看看坠子,又看回我脸上:“嗯?”
“咬一口。
”我说。
“哦。
”
他好不容易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喝了口水,微微张嘴,牙齿在老虎身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放下坠子搁桌上:“人家咬硬币,你咬金子。
不止明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都要平平安安的。
”
他低头盯着那颗金子好一会儿,才埋头笑笑,小声说:“谢谢。
”
-
蒋驰找这地方,该破的不破,不该破的破了个全。
就比如说洗澡,还得现烧热水。
好在我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给李迟舒烧了一桶,在他提出要去洗碗时成功被我用洗澡这个命令回绝了。
等他上楼找好换洗的衣服下来我也差不多洗完了碗,看他头也不回地往厕所走,我一把把人叫回来:“你等会儿。
”
李迟舒很听话地停住脚:“怎么了?”
我把他手里衣裳拿过去抖开看:“短裤?”
“嗯。
”他目光带着点不解在我脸上逡巡,“我爸爸的……怎么了吗?”
李迟舒就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这是我意料之内的,他学生时代的所有服装几乎都来自他已故的父亲,春夏秋冬,总能找到几件不合身但凑活能穿的。
“山里晚上蚊子多得很,穿短裤要被咬。
”我转身上楼,“你等我一会儿。
”
我的两大个行李箱,其中有一半的东西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