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一大把年纪了,刚刚又是狂奔,又耗费心神扎针,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明年,明年他就可以回老家荣养了,结果碰到了这事儿!
他手脚发颤,再次伸手擦汗,“娘娘,老臣、老臣……”
说到这里,张令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并不是他有多爱宸泽帝,他这眼泪,这是他为自己而流的。
张院首一把年纪了,这么一哭,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周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面容铁青,开口呵斥:“张大人,到底如何?!”
她的声音带着威严,叫人不敢轻视。
张院首快速抹干净眼泪,将事情解释清楚,“这毒实在太过凶险,若不是皇上只服用一点点,只怕如今……”
后面那几个字,他是不敢也不能说出口的。
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可即便老臣给皇上用了药,又扎了针,这毒到底能不能清除,不好说。
”
“事情如何,且看今晚。
”
听了他的话,周舟沉思了一会儿,眼神凌厉,“既然如此,便劳烦几位大人在这儿住下了。
”
“维意公公,劳烦你在偏殿收拾个房间出来,给几位大人歇息。
”
“这、这……”张院首想挣扎多一会儿。
“张大人,”周舟看了过去,脸色缓和了几分,“最近这几日,就辛苦大人了。
”
“不辛苦,不辛苦,”张院首摇头,“都是老臣的职责所在。
”
很快,维意出去又回来了。
刚刚走进来,他就看到周舟找了个小凳,搬到宸泽帝床前,坐在那儿,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维意躬身,低声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
听到声音,各种猜测从周舟脑海中消散,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父皇可有说,叫我过来做什么?”她开口问道。
维意摇头,然后将事情发生时宸泽帝所说的安排都讲了一遍,最后加了句,“皇上只来得及叫奴才去东宫请您过来便晕过去了。
”
听了这么多,周舟大概明白宸泽帝的安排了。
她转头看向床上这个突然就老了十几岁的人儿,乱成一团的心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