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在那个阵法完成后都会死，若顾洺宁知道自己会死，不会这些年一直为他们效命。
”
方羽心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若真的是这样，那他……从来没有选择过。
”
“也许没有。
”墨九语气很淡。
墨九忽而低声道，“所以他应该很恨我。
”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恨我。
”
“但我现在知道了，我身上有他那段经脉，他应该以为是我夺去了他成才的机会”
“而且，他从来没赢过我。
”墨九顿了顿，嗓音低沉，“他不甘。
”
方羽心看着他，心头一紧，像是忽然看见了顾洺宁那一双沉静而压抑的眼。
是了，那不是单纯的阴鸷，不是蛊术师的冷漠，而是迷惘、执着、嫉恨、以及无解的渴望。
她轻声道，“他是他们养出来的，却从来没被告诉自己是谁。
也许他恨你也是他们挑唆的。
”
“只是，你虽是他们设好的‘祭’，却一路反抗，走出了局外。
”
“所以你们才会碰撞。
”
半晌，墨九忽然转头看她，目光深沉得几近缠人。
“……不。
”他低声开口，语调却出奇地温柔，“不是我反抗。
”
“是你。
”
方羽心微怔，抬起眼与他对上。
“是你，”他一字一句，像是在替她补完那个被她漏掉的真相，“你才是这场局的意外。
”
“若没有你，我会按他们的计划走完这一条血路，焚血入魔，经脉暴走，最终……坠入他们的阵中。
”
“是你让我停下来，是你逼我看清这局是怎么布的，是你……让我有了选择。
”
他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额头贴着她额头，低声喃喃，
“我不是自己挣脱的，是你把我从命里拖出来的。
”
“你救了我，羽心。
”
“你是这个阵法里，他们没算到的一点，是我命里唯一的一处意外。
”
他声音极轻，却像将一整座山的重量，都放在了她心头。
方羽心心口一震，眼眶竟莫名有些发热。
她仰头望着他，唇角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来得及开口。
他已低下头来，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