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顾洺宁，声音陡然一沉，“你泄了密，是不是？”
顾洺宁眼睫垂着，“我并未出言提醒。
”
“那你为何什么都没察觉？”血衣姥姥逼近一步，“你不是一直在盯着她？还是你……根本想让她走？”
血衣姥姥那副孩童的身形站在顾洺宁面前，仰着头，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天真的稚气，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
她太矮了，根本打不到顾洺宁的脸，但下一瞬，她抬起手指，指尖闪过一缕苍青之气。
“啪！”
空气猛地一颤，一道清脆的掌风横扫而出，直接打在顾洺宁的面颊上。
那竟是昆仑宗的“破风掌”，掌气凝实，直取筋骨。
第一百一十四章世外桃源
紧接着，“你以为你可以骗我？！”她娇声怒喝，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指间寒芒乍现，赫然是青霄宗的“寒刃指”，指劲如冰刃般凌厉，瞬间划破了顾洺宁的衣袖，皮肤随之渗出血丝。
一招接一招，门派功法信手拈来。
归元门的震魂劲、天剑阁的寸劲、赤霞谷的火流掌……
一门门江湖上久未现世的武学在她手中随意切换，宛若儿戏，却精准狠辣地打在顾洺宁身上。
每一道都带着羞辱的意味，不求伤人性命，只求折人骨血，辱人尊严。
血衣姥姥的怒意如暴风般席卷，招招打在顾洺宁身上，几乎听得见骨骼被震颤的回响。
顾洺宁始终站着，甚至没有去抵挡。
他像是习惯了，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段被束缚在血衣教密室中的岁月。
血衣姥姥扬起下巴，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刚刚施展连招也耗了不少内力。
四周一片死寂。
侍立在旁的蛊教弟子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喘。
没人敢看，没人敢劝。
他们似乎也习惯了，顾公子从小如蝼蚁般伏地受辱。
“跪下。
”血衣姥姥声音忽而变冷，冷得像是要凝结空气。
顾洺宁垂着眼，身形一顿，片刻后缓缓弯膝，在满目血光中屈膝跪下，衣摆铺展在地，脊背却仍挺直。
血衣姥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