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接触过蛊术？”
阿沐正兴致勃勃地晃着腿，一听这句愣了一下，抬头眨巴眼，“蛊术？我？从来没有啊。
”
“从小也没接触过什么奇门怪法，为什么这么问？”
顾没有立刻回答，只静静看着她几秒。
她那双眼睛太清透，清得像没有一丝杂质。
那不是说谎时该有的眼神。
“……没什么。
”
他忽而笑了一下，声音恢复了温和，“只是随口问问。
”
三分钟很快就要到了，阿沐歪了歪头，狐疑地盯了他两眼，见他神色如常，便也没再追问。
她起身拍拍衣摆，“那我先回去了。
”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顾洺宁坐在原地，低头看着袖中那只已经退回掌心的小蛊，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他微微收紧指尖，蛊虫颤了颤，却依旧伏着不动。
顾洺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方才那块酥糖残渍的纸包，眼神渐渐敛下。
他目光落在掌心的那只蛊虫，原本试图靠近阿沐，如今却仍死死伏在掌中，动也不动。
良久，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为什么你拒绝她？”
“为什么，蛊对她无效？”
风吹过屋檐，他垂眸，眼底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困惑。
“她是谁？”
几日之后，焚天谷外天光初亮。
山门前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漆黑木身，雕着飞凤焰纹，顶上罩着织金穹盖，车后紧随十数匹骏马、两辆备用小车，另有三名女侍、两名暗卫、和一名小厨随行，俱是墨九亲自挑选过的。
方羽心着一身青衫斗篷，站在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焚天谷，才慢慢上前。
正欲掀帘而入，余光一转，忽见旁边一名白衣男子被从侧院带了出来，步伐从容，负手而行，正往此处走来。
他身形挺拔，一身白衣外覆玄袍，眉眼温润，眼尾含笑。
是顾洺宁。
方羽心一愣，脚步一滞。
她转头看向墨九，低声问，“他怎么也在？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