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碟肉菜,一碗热汤。
方羽心并不挑食,接过便吃了几口,身上暖了些,却仍旧觉得风里透着股寒。
她伸手拢了拢衣襟,又拽了拽披风的领口,下颌埋了一半,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风中微微眯着。
干脆回房吧。
她站起身,脚步不紧不慢,顺着回廊慢慢往回走。
而就在她行至穿堂风口时,一缕几不可察的细影悄然从屋檐处滑落。
无声无息地,一点比灰尘还轻的微影顺势落下,悄无声息地贴上她肩头。
那是一只几乎看不见的蛊虫,身体细如发丝,半透明,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会泛起一丝诡异的红光。
它像风一样贴附在她的披风边角,蜿蜒爬行,一寸一寸,极其耐心地往上爬。
它熟练地穿过衣领褶皱,滑进她鬓发之间。
那里,一支银簪正插在发间,簪身素净,簪尾雕着回纹错落的图案,繁复而不显张扬。
那是她在秋落城从街边铺子淘来的,做工不甚精巧,但胜在顺手,一直戴着未换。
那虫停在簪尾,仿佛嗅到了某种安全的气息,迅速蜷缩身形,悄然钻入回纹深处的缝隙之间,藏匿得严严实实。
藏得极好。
若不被宿主吞入腹中,或者从皮肤中钻入,他不能寄生。
但它探测宿主的体温,让自己与宿主体温调节一致,才能有能力进入宿主皮肤。
簪子刚好是适合的地方。
若非有极厉的内视目力,根本无法察觉簪中有异。
方羽心回到房中,先将话本放回桌上,又走到火盆前烤了会儿手,才觉得指尖暖回些许。
她眼角忽地一撇,看到妆台上那只浅色的小匣子。
是阿沐送她的簪子。
她忽然想起阿沐红着脸的样子,心中泛起一点柔意。
她走过去,打开盒子。
她嘴角微翘,将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