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也如此觉得,顺着亡极的思绪慢慢推想。
“在这侯府中,经常与杨安达待在一起、又能够随意控制长公主殿下换熏香、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司空大夫药包里下药的人……”
亡极惊怔地抬起头,盯着卫楚的眼睛:
“侯爷!”
似乎是觉得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听上去荒谬又可笑,亡极立刻否定道:“怎么可能是侯爷,我真是傻了,侯爷可是世子的亲生……”
然而卫楚却打断了他,沉声道:“未必。
”
从亡极的口中听到镇南侯名字时的心情,和自己推测出来时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亡极向来缜密,能让他直接说出来的话,往往都不会出现差池。
正思虑间,卫楚猛然想起那次卫璟在睡梦中极为悲伤的呓语。
平日里,他一向称呼长公主殿下为母亲,但那晚,卫璟说的却是……娘。
难道……
卫楚的心中俶尔萌生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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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面无表情地拔掉肩头刺得极深的箭镞,低头分辨了一下。
确认上面并未浸润毒物后,将那箭镞揣了起来,留作存据,方便日后再见到这种箭镞的时候,也好知晓来历。
创口处涌出血来,卫璟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掀开衣领,随意地在伤口上撒了几下,旋即系好衣裳,运起轻功,腾跃着离开了脚下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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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清沐阁中后,卫楚便竖着耳朵等隔壁卧房传出动静来,自己也好就势拿着亡极的小酥肉去给卫璟尝尝。
可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除去风吹得卫璟卧房窗牗隐隐作响了一阵儿后,并未再出现其他的声音。
“阿黛,”卫楚一边往耳垂上戴着坠子,一边推开门装作午睡醒迟了的样子,对院子里的阿黛说道,“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吧,世子可曾睡醒了?”
听见卫楚的问话,阿黛紧忙快步走了过来,神色紧张地抬头对卫楚说道:“世子妃,您出来得正好,世子睡了两个多时辰,奴婢正奇怪呢,刚想着要去您房中问问。
”
“两个多时辰?”卫楚惊讶地看着阿黛,“平日里,世子最多也只睡一个时辰吧?”
“是啊,”阿黛焦急地叹了口气,“世子妃,您要不进去瞧瞧吧?总好过在这里干着急。
”
自打戏命大人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随意进世子的卧房中打扰他休息后,清沐阁院中的下人们便十分听话地不再轻易叨扰卫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