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一般?”卫楚皮实得很,缓过一口气来后,再次不客气地将人搂紧,指腹压在卫璟的耳垂上不住揉捏,喃喃道,“那天去拜佛的时候,我看到佛祖的耳垂也很好看,和你的一样好看。
”
卫璟看着那张微红的面颊,不知为何,便再难移开视线。
“你离我那么远,是也讨厌我吧,”卫楚用指尖描绘着卫璟的眉眼,苦笑着叹了口气,“也是正常的。
”
卫璟眉心微蹙,摇摇头,道:“我并未……”
“清济大师说,要我在凌鸣寺外虔心叩首九十九……不是,九百九十九……次,”卫楚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面,几乎要睡着了,“缘是我罪孽深重……”
卫璟压根儿就没往罪孽那处想,自然也就没有听懂卫楚阖上眼睛后嘟囔的那句话。
只不过前面的这句……已经足够了。
卫楚给他戴砗磲项链的那晚,他并未如此时这般堂而皇之地凝视着卫楚,因此也就没有发现那额头上的红肿与污泥。
原来,竟是……叩首求来的吗。
那凌鸣寺从山脚到山顶,共计九百九十九个白玉阶。
卫楚睡得迷糊,话说得也不甚明白。
实则许是一步一叩首,才能得出这九百九十九的数目吧。
卫璟的呼吸随着重重心事而逐渐放缓,良久,他伸出手,缓缓探向面前早已恢复得光滑如初的白皙额头。
“世子,热水烧好了。
”
阿黛在卧房外扣了扣门,旋即轻轻推开,同往日一样自然地进了卧房。
卫璟被吓了一跳,忙心虚地收回了马上就要落在卫楚额际的手指,从床榻上坐起来,朝着阿黛的方向竖起手指:“嘘。
”
“是。
”阿黛小声应道,继而缩了缩脑袋,吐吐舌头,转身轻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心知阿黛开门进来不会只有一件热水烧好的事情要讲,想着自己左右要弄盆热水来给卫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