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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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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至今都未曾消除。

     如果没有这双眼睛,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对一个年幼的孩子而言,亲眼目睹至亲离去,是根本无法承受的刺激。

    从那以后,南乙不再开口说话,无法正常上学,只能在家休息。

     父母竭尽全力给他关心和爱护,但于事无补。

     也因为失声和创后应激,年幼的他也无法辩驳,对方的辩护律师更是顺利地混淆视听,声称创后障碍的儿童的指证是无效的、失真的,顺利让事态扭转。

     而坐在被告人席位上的,甚至只是一个出来顶包的司机,并非真正的凶手。

    幼小的他指着替罪羊撕心裂肺地大哭,却说不出一个字。

     整整两年,南乙的父母带着沉默的他四处求医,但全都无果,学龄期的语言康复训练非常关键,在医生的建议下,他们也做好了南乙一辈子无法开口的准备,陪着他学习手语。

     但南乙伸出双手,却什么都打不出来,他只能无声地流泪。

     因为幻觉里,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两年后的冬至,南乙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父亲去取结果,离开很久,怎么都等不到。

     于是他自己去找,路过楼道里跪在主治医生面前的病人家属,路过独自打点滴吃着外卖水饺的病患,路过数不清的人间悲剧,最终,他在茶水间找到了父亲。

     妻子的悲痛、无结果的上诉、儿子的病,一切都压在他的肩头,令他心力交瘁,头发白了大半,因此背影很好认。

     在他面前总是笑着的爸爸,此时此刻,正躲在饮水机背后抱头痛哭。

     在失声的寂静中,南乙度过了两个灰暗的生,迈入新的年岁,但还是个小孩。

    他一步步走到父亲身边,蹲下来,靠在他肩上,像外婆那样用手指抚摸他哭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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