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他发出一声痛呼，用头撞开廖意，然后低着头开始咳嗽。
咳出的却全是血。
他的舌头被廖意咬破了。
廖意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血液，尽数勾进嘴里，像是品尝到了什么人间美味般，面颊都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你的血原来也和所有人的一样，是咸的啊。
”
蒋烨只是不停地咳嗦，丝毫不敢抬头看廖意。
“亲爱的蒋烨同学？你到底在怕什么？！”
廖意站起了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坐在地的少年，平举着双手，大声呼喊。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我爱你啊！我比所有人都爱你啊！”
他似乎是已经激动到顶点，说话时还带着喘息。
“你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神！”
蒋烨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他皱着眉，听着廖意激昂的疯言疯语。
他在说什么？
什么，孩子？
忽地，蒋烨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连忙坐在地上，往后蹬腿，又将自己的背靠到墙上。
他看到，在廖意的身后，那个装着他的断肢的行李箱，开始流出血液。
血液越流越多，像是流不尽一般，很快就蔓延到了廖意的脚下。
然后他就看着。
脸上挂着扭曲笑容的高大男人，像是被腐蚀了一般，接触到血液的腿开始慢慢融化。
“！！！！”蒋烨已经被震到说不出话了，他只是机械般地睁大眼睛，看着廖意的身体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般流在了地上，和血液融合在一起。
不能碰到血……蒋烨虽然清楚自己不会真的死亡，但那一刻他脑子里全是逃跑。
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不管当啷在空气中的两条废手，就开始往外面跑。
他跑到了门外。
廖意的笑声还在黑暗中环绕。
蒋烨突然觉得，比起廖意死在了血液中，更像是特地融于这片黑暗，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