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濯,健身不要太过,你才18岁,这样很违和。
”景年洲摇摇头,道:“你从小就想一出是一出,什么时候能做点正事?因为你喜欢赛车,姨父直接投资修建了摩托车赛道,现在你要住校舍,不会让姨父重新修一座寝室楼吧?”
他笑意随和,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像是揶揄,又好像有更深意的东西。
这就是邵子濯打小不爱听他说话的原因。
明明语气温吞,态度和善,但就是怎么听怎么奇怪,有时候没什么恶意,却有本事让人打心底里不舒服。
邵子濯心道,你这讨嫌的德行也一点没变啊。
喜欢毕竟是很主观的东西,邵子濯不好因为这个跟他生气,只能道:“住不下就修呗,反正我家有钱……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去搬东西了,司机一个人搬不了。
”
景年洲又笑:“他拿了钱,那是他分内的事,你帮什么?表弟,你可得多学学驭下。
”
邵子濯皱起眉,便听景年洲又道:“邵家产业众多,这两年经济下行,姨父他们也有压力,你要懂事了,经济学概论念完没有?啊,忘了圣兰德教不到这些……总之,你稍微把心思收回来,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两家关系亲近,真遇到难题父亲不会作壁上观。
”
“……你在讲什么屁话?”邵子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上下扫视他,“没记错的话景家掌管的是邵氏集团的分公司吧?还帮个球,我家出事就是你家出事,大家一起上西天。
”
“你小时候不挺聪明的?大家都夸你,现在怎么回事?这都想不明白?”
邵子濯不擅长阴阳怪气,真诚是他的必杀技,景年洲了解他,知道他只是简单地叙述事实。
景年洲敛了笑意。
他道:“阿濯,不是这样算的,两家商业方向不一样,人脉圈层也不一样。
”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一样。
”邵子濯总算知道司空御为什么喜欢抓头发,他这会儿也想抓,景年洲话里都是漏洞,这几年语文估计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以两家的圈层差距,邵家真要出事就是大厦将倾,景家一破茅草房,怎么也顶不起来啊。
“算了,跟你解释不清,多读点书吧。
”
“……”
景年洲还是头一次被人说,多、读、点、书、吧。
“阿濯,站住。
”他神态和缓,语气却有些淡。
邵子濯站在楼梯上,单手插兜,不耐烦地看过来,扭动脖颈的动作示意着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