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平静,她看着齐思嘉说:“今天才知道这些,是我不对,出尔反尔了。
”
自以为铜墙铁壁万箭穿心亦无所感的齐思嘉,一刹那恶言恶语没办法说出口了。
“五年前,当你竭力与家里抗争时,我同你说了分手。
”孟姜眼睑低垂,漆黑凤眼竭力的弯成令齐思嘉不那么紧张的疏离弧度,柔声问:“你跟我说这个,是考虑到让我向你赎罪吗?”
齐思嘉答的坦荡:“没有。
”
孟姜:“那是为什么?”
“是……”
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兴许预感到把接下来的话直白捅出来,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往后是鱼死网破的隔阂,犹豫片刻,终敛了情绪。
声音空旷说:“是放下了。
”
空气里死一样的寂静,孟姜抬眸,似乎想从齐思嘉眼底发现一点由衷的装腔作势,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齐思嘉说完这话,目光平和且宽容。
她是那样坦然的跟过去道别。
纵使能言善辩,且并不认同齐思嘉那句轻飘飘的放下便能抹去一切,心底千言万语孟姜终忍住,耐心嗯一声:“既然你放下了,我自私一点,当成自己还有机会……”
孟姜很有耐心的模样,给齐思嘉递过去一杯温水。
齐思嘉接下来,她终于发现,自己的拒绝在孟姜这里并没有多少力度。
其实说什么都是徒劳,一直以为一刀两断是个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孟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想接下她的话茬,饶是她竭力想去斩断过去,可是另外一个人舞动蛛丝。
像是一场谈判,主动权重新回到了孟姜手里,而齐思嘉眼下已经将所有筹码的都丢出去。
她沉默的望着孟姜,说不上还有什么砝码,去强迫任何人远离她。
因为她本该恨的是自己,选择在那样不成熟的年龄,与同样尖锐固执的家庭去抗争,造成无法收场的局面。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爱。
这五年,无论齐钧还是蔚云芳,都没有令齐思嘉放过自己,放过所有人。
只有这一回,大橘要死了,这幢楼房拆迁,唯一一处温暖快消失殆尽。
齐思嘉在反复斟酌后,才打算走出去。
结果这一段认识了幢楼的租户,见识过顶楼业主的人事事故周全的一套舒适标准。
逐渐反应过来,她的认知也许错了,如果她过去的爱都是错误的,那么奶奶给她的爱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