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齐思嘉眼底浮了层笑意。
孟姜歪头想想:“小孩,要不我们公开吧。
”
齐思嘉眉眼一动,嗯声:“好。
”
是孟姜主动开口要公开,齐思嘉后来用生命去坚守。
结果一个月后相同的雨天。
齐思嘉在医院外头找一处安静角落位置,接到孟姜电话。
齐思嘉那个时候状态并不好,卫衣兜头帽盖住眼睛。
如纸片人一般靠在棕榈树下,勉力维持往日腔调:“我想见你。
”
“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过了片刻,齐思嘉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你先说。
”
“嘉嘉,我家在北城。
”
“嗯,挺远。
”
“有些事,很想一通电话全部告诉你,可又三言两语说不清。
”
“那你简单说说。
”
“好。
”孟姜说:“我的家庭是大家族,根深蒂固传宗接代的思想,无法改变。
我以为避开就好,但事实是,出柜没有我想象那么容易。
是我不好,食言了,再给我留出三五年时间成长行吗。
”
齐思嘉静默良久问:“做不到为什么要提?”
孟姜没有解释,只说:“对不起。
”
齐思嘉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没人知道那天剩余的时间,每一寸呼吸都是重的,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
付楚楚亲眼见过孟姜那晚一意孤行的等待,所以她根本不信齐思嘉片面之词。
张口欲回怼,两人视线在半空对上,灯光忽明忽暗,付楚楚从齐思嘉漆黑眼底看见不加掩饰的厌恶。
她张了张嘴,一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齐思嘉没有再收敛情绪,她是重度社恐,打从心底拒绝厌恶没有任何边界线的搭讪与社交。
先前考虑到既然答应齐钧回家,往后社交圈里会出现无数类似付楚楚这种搭讪的陌生人。
所以一直收敛着情绪。
然而到底低估自己,一身的克制力都在付楚楚不依不饶提到当年那晚的当下,彻底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