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
”程慕宁盯着头顶的幔帐,说:“我同永昭说,只要她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和亲,但是你让禁军几次给岱森放水进宫,我知道,你怕再生事端,想让岱森顺利娶走永昭,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我看得出来岱森对永昭有情,我妄图利用那几分情谊,推动这场和谈能落到实处,也为我在与程峥这场周旋中增加胜算。
我盼着永昭能真心喜欢岱森,这样我就可以毫无负担地送她和亲。
这些,都不全是为了朝廷。
”
裴邵没有说话。
程慕宁的声音逐渐没有情绪:“我恼程峥没有做好这个皇帝,我怨他不争气,但我并不恨他当初逐我出京,因为他下意识的恐惧并没有出错,比起扶持他,我的确,很想代替他。
我甚至,有点嫉妒他。
”
嫉妒他什么都不必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他可以轻而易举就做到很多程慕宁想做的事。
所以与其说是程峥赶走了她,倒不如说是她放任程峥一个人在京城糜烂了三年,就是为了等一个天下大乱的契机,来向所有人证明程峥的软弱无能,再让所有人崩溃绝望,包括太傅,也包括像冯誉这样耿直不屈的忠臣。
打碎他们的希望,才让他们重新审视和抉择。
她才有机会,站在所有人面前。
而不仅仅是政事堂后面的一把长椅。
但程慕宁不敢将这样纯粹的欲望宣之于口,她只能假装被动,假装自己是个救苦救难的救世主。
“裴霁山。
”程慕宁侧首说:“我或许,没你想得那么好。
当初我为了赢过程峥,可以抛下你,现在也可以放弃永昭,可以不顾及皇后的性命,或许来日,还会有舍弃你的一天。
”
“不会。
”裴邵斜眼看她,“我如今不止有裴氏这个姓,还有手里的数万禁军,整个京城,你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好的。
”
程慕宁一笑,“你怎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