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世家旧贵本也不是为了让旁人接手,而是想就此将此事压下去,再也不提最好。
于是有老臣道:“一码归一码,该由谁管,那是圣上的考量,总不能让沈文芥在陇州继续无法无天!”
张吉抚须说:“这话说得言重了,事情还没个说法,怎么就给沈文芥定罪了,此次清田兵部也参与其中,不若叫个兵部官吏回京问话好了。
”
冯誉斜眼看了张吉一眼。
果然经张吉一点,冯誉手下几人忽然纷纷替程慕宁说起话来。
在这些人眼里,冯誉早已经是公主麾下的人,冯誉效劳的人,自然也是他们要维护的人。
尽管冯誉解释了数次,但听其言观其行,他明里暗里都在维护清田,分明是站在公主那头。
见冯誉袖手旁观不阻拦,这些人扯着嗓子便与旧贵们吵了起来
“清田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到诸位大臣嘴里,倒成了打击异己了?谁存有私心,谁自己知道。
”
“只说沈文芥办事不力召回受审,没说不让清田,难道没了沈文芥这田还清丈不得了?这天下,莫不是公主说了算?”
“胡言!公主乃奉旨接管清田事宜,与我等一样,都是为君分忧。
”
“公主乃龙血凤髓,怎能与我等相比!且不说公主屡屡插手政务和不合规矩,就说她与裴邵的艳闻满天飞,又置皇家颜面于何地,我看抓紧定下亲事,成婚才是公主的当务之急!”
“这、这艳闻怎可当真……”
提到公主这桩艳闻,兵部官吏也是无话可说。
政事堂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程慕宁依旧站在大殿中央,程峥依旧站在她上首。
程峥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张。
哪怕是一丝。
然而程慕宁却始终面无表情垂着眼。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掩在衣袖一端的手紧紧攥住。
她回京时正是朝中举步维艰的时候,彼时插手政务无人敢过多置喙,后来又接二连三扳倒了许家的势利,更是没人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