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跟户部要钱,冯誉的心事也是张吉的心事,见这两人一脸苦相,蒋则鸣“哎呀”了声,正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就见前面不远处,内宦匆匆叫住了闻嘉煜。
那是御前的内侍,一张脸写满了奉承巴结之色,那把谄媚尖锐的嗓音实在是叫人不注意都难。
见闻嘉煜跟着内侍往内廷的方向去,张吉望着他的背影说:“这个状元郎,近来很得圣心呐,青出于蓝,你可得上点心。
”
这话是对蒋则鸣说,蒋则鸣却是没表情地笑了一下,“这个人有几分本事,御前要有新贵了。
”
冯誉不轻不重地接了一句,“御前的新贵何止这一位。
”
……
陆戎玉倏地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鼻子,圣驾就回来了。
见他眼尾青紫未消,程峥一脚踏进殿中又折了出来,暂且压下早朝积压的不快,说:“朕听说前几日殿前司那些人和你动了手?”
陆戎玉得程峥抬爱,这些日子御前的差事多是他在当,原本该是裴邵站的位置,如今也换作了陆戎玉。
可禁军三衙以殿前司为首,陆戎玉也免不得要与殿前司打交道,少不得有人针对怠慢,再加上程峥从中作梗,他这些日子难过得很。
这就是程峥的目的。
他要挑起陆戎玉和裴邵的矛盾,叫他俩在宫里当个仇家,对立方能制衡,也能以此离间朔东和鹭州的邻里交情,谁料陆戎玉顶着这青紫好几日也没到御前来告状,程峥再不问,就怕这伤要好全了。
“裴邵也是,管不住手底下的人。
”
陆戎玉忙拱手说:“臣御前失仪,望圣上恕罪。
只是此事与殿帅不相干,也怪我交接差事的时候没说清,惹了误会,况且他们没跟我动手,是我自己先没拿稳钢刀跌了一跤。
”
程峥说:“这时候你还替他们说话,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陆戎玉老实答道:“臣初来乍到,行事确有不周,有时误了弟兄们的差事,他们心下不满也实属正常,那各司衙门还时有摩擦互相谩骂呢,算不得大事。
不过臣也知道,在御前当差,最忌讳就是人心不齐,这就是跟行军作战是一个道理,我爹……呃臣的父亲就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圣上放心,臣会耐着性子与殿前司处好关系的,我已经有法子了。
”
程峥叫他说得一愣一愣,半响没接上话来。
少顷,才问:“什么法子?”
说到这个,陆戎玉来了兴致,“圣上不是赐了臣一块地吗,花房也送了好些种子来,大抵是皇恩在上,臣竟真的培育出了一种新的花卉,模样新奇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