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卿到底是比武德候沉得住气,知道此时攀扯到宫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程峥也怕夜长梦多,这案子得尽早定下才行。
偏生宫里也不让人省心,接二连三的意外打了程峥一个措手不及,????好些事情都耽搁了下来。
想到皇后,程峥瞳仁一暗,但事情要一件件解决,他又把鱼汤搁下说:“阿姐还是替朕拟一则圣谕给裴公吧,让他定心守着边境防线才是大事,要马还是要粮,户部都能给。
”
程慕宁失笑,程峥执意要她来写这封回信,也是想借她和裴邵的关系来缓解和裴氏的关系。
见他如此执拗,程慕宁只好放下银筷说:“那好吧,着人磨墨吧。
”
程峥忙起身说:“不用别人,朕来就行。
”
姐弟二人一个前面坐着一个旁边站着,程峥拿起那方砚台时,座屏旁的内侍见状就要上前,被郑昌一个眼神拦下了,内侍不明所以,只得退到一边。
与此同时,御案前的程峥愣了片刻,视线向下瞥向程慕宁。
幼时程峥写不出文章,恐惹父皇和太傅不悦时便常常央着程慕宁代笔,那时他也是这样,就站在旁边给她磨墨,以至于适才拿起砚台的那一瞬,竟然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不由有些走神。
少顷,程慕宁拿起那卷刺有祥云瑞鹤的织锦御纸,道:“这样如何?”
程峥倏地回过神,接过来仔细看过。
程慕宁写的一手好字,端看这样龙蛇飞动的字迹,代写圣谕也没有丝毫不妥。
内容不多,但却简明扼要表达了君上对裴邵病中的痛心和愤慨,以及朝廷对朔东寄以厚望的情谊,字里行间既不谄媚奉承令人看低,也没有居高临下激化矛盾。
四两拨千斤地就将裴邵中毒的事给说尽了。
程峥眸光一亮,“这个好!还是阿姐有主意。
”
这封圣谕八百里加急送到朔东时已经是深秋了,驻扎在防线边上的营帐天不亮就吹了号角,一抹鱼肚白的光线照着透着橘黄灯光的大帐,帐内简洁,除了一张睡榻,便是一张铺着地图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