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宁笑了,“行。
”
见裴邵眉眼懒怠,程慕宁又说:“困了再歇一歇。
”
裴邵不吭声。
程慕宁想了想,说:“我陪你?”
裴邵才有了点动静,但却不是起身去床上,而是侧首埋进了程慕宁的脖颈间,高挺的鼻梁在她颈窝一点点蹭着。
旁边银竹如坐针毡,程慕宁顿了一下说:“先出去吧。
”
银竹如释重负地退下了。
程慕宁保持着半偏头的姿势,裴邵的唇已经游移到她耳侧,蹭得她有点痒,忍不住屈起了手指。
她发觉病中的裴邵似乎有点粘人。
荀白趋今早给他开药时还特意嘱咐的程慕宁,说那药喝罢恐怕要断断续续睡上一天,叫程慕宁不要担心,可裴邵这一早上时不时地醒一下,仿佛是躺不住,一阵一阵地在她眼前走动,为此程慕宁还特意屏退了院子里的下人,生怕他已经清醒的消息传出去。
“你……”
那药是对他不起作用么?程慕宁心道,得同荀白趋反应一下。
她深呼吸缓了缓,说:“你这几日不要出门,你昏迷不醒圣上才会惶恐,他眼下正是摇摆挣扎的时候。
今早他连大理寺的人都没见,可见他把许敬卿看得很重要。
”
裴邵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住动作,说:“不是许敬卿重要,是他怕平衡不了朝中势利,担心再出现一个谋逆的鄞王。
”
程慕宁沉吟似的“嗯”了声,随手拿起案上的公文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听裴邵道:“大理寺的卷宗都习惯抄录给公主吗?除了最开始武德候那一桩,其余案子为什么也要报给你。
”
他语气平平,像只是随意一问。
程慕宁答得也随意,说:“也没有都报给我,姜澜云做事谨慎,平白无故不会主动泄露卷宗,是我同他要的。
这次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