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既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武德侯府。
”
其实程慕宁对许婉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试试也无妨。
银竹应下道:“奴婢这就去。
”
程慕宁叫住她,说:“你方才进来要说什么?”
银竹才想起来,忙说:“是杜先生,他在外头等很久了。
”
“请他进”
话还没落地,一道影子先迈入了偏厅。
一别多日,杜蔺宜还是穷酸打扮,那身蓝色长衫瞧着比琼林宴那件还要破,衣摆处那一大块深色补丁很是瞩目。
程慕宁忍不住问:“府里怠慢杜先生了?”
“哪里怠慢他了。
”红锦跟着从后面追了上来,似乎是没拦住他,有些气急败坏,“分明是他不识好歹!公主好心收留你,你却出口辱骂公主,罪该万死!”
杜蔺宜直直望着程慕宁,很有气节地说:“享用你们从穷苦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鄙人只怕受不得公主这份恩惠!”
程慕宁很轻地扬了下眉。
红锦指着他说,“你说谁搜刮民脂民膏?”
杜蔺宜冷声道:“我本以为公主与旁人不同,没想是我看岔了眼,自古豺狼是一家,权贵之间哪有清浊之别,利益关系谈好了便能化干戈为玉帛,数万条人命也能轻轻揭过!既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公主将文书还给我,放我离开。
”
程慕宁低头听他愤慨,慢慢弯起唇角,只是轻飘飘地问他:“杜先生觉得,得罪了那么些个大人物,我将文书还给你,出了公主府,你就能活着走出京城吗?”
杜蔺宜一噎,“你”
他沉下声,说:“公主没有见过灾荒,没有见过满城死尸和流民的乱象吧?”
程慕宁没有回答。
杜蔺宜讥讽地说:“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知道穷苦百姓有多难。
遍地哀鸿,易子而食,为了一口粮就能当掉一条命的情形公主想象不到,你当然可以高高在上听而不闻,说到底,这些人命不过是你们权贵内斗的筹码罢了。
公主和武德侯,也没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