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开,把整个厂房围住。
阿希隔着火焰,讥笑着挥手道再见,转身把火柴空盒扔进一旁的汽油桶里。
钟业的半截身子从剧痛逐渐麻木,并且这种麻木在向上爬,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在被烧死前失血而亡。
他笑了笑,掌根和手背抹掉豆粒大的汗珠,苍白的脸上算是多了层血色。
然后,他闭上了眼,一如既往。
他不是个惜命的人。
父母去世后,他不再庆祝自己的生日。
他认为,他的诞生,带来的是一场灾难。
遇到危险,他总会第一…
阿希一步步向钟业逼近,黄飞在旁疼得龇牙咧嘴,喊道:“开枪!快点!”
黄飞腹诽阿希婆妈,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一枪了解钟业,然后赶紧回市区取子弹缝针,见阿希迟迟不开枪,他骂道:“我叼你老味现在是在杀人,不是食云吞啊,慢吞吞地在做什么?“
阿希将钟业堵到两个铁架的中间,连发数枪,钟业瞬间失去支撑倒下,双腿被子弹洞穿,皮肤像破网盖在新鲜宰杀的肉上,他按住一个创口,就会刺激到另一个出血。
七八个往外冒血的洞口,却只有两只手,他唯有捂住胯骨位置,那里本就有旧伤,如今再加新伤,出血自然也最严重。
黄飞的情况稍微好些,坐得起来,他伸长脖子,隔着中间许多的储物箱和货架,隐约看到钟业还能动,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继续朝向自己走来的阿希咒骂道:“你中过风还是发鸡盲?我这把里头还有几粒弹可以用。
记得往他太阳穴打,蠢猪!”
黄飞暗忖,张泽衡到底发什么神经,让这样的人跟着一起来,纯属找笨。
阿希捡起黄飞掉地的那把枪,对着他的好腿开了几枪,这下他彻底没办法动弹了。
黄飞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他发出痛苦的尖叫,夹杂着语言秽语,满是恶意地让阿希去检查一下大脑。
直到他看到阿希笑着走到门口,掏出一盒火柴,将所有火柴一次性划亮的时候,他彻底慌了。
“你要做什么?”
阿希后退了几步,鞋底像是沾上了什么油腻腻的东西,他在地面蹭了蹭,留下几条深灰色的拖痕,他将火柴甩掉。
接触地的一瞬间,微弱的火光膨胀成食人的火焰,向左右两侧蔓延开,把整个厂房围住。
阿希隔着火焰,讥笑着挥手道再见,转身把火柴空盒扔进一旁的汽油桶里。
钟业的半截身子从剧痛逐渐麻木,并且这种麻木在向上爬,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在被烧死前失血而亡。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