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他们回来再去不行吗?”
“人有三急,怎么等得了。
”矮个子说,“馒头就在桌上,你顺便给她拿进去。
”
高个子反应迟钝,人走远了才顿悟,大喊:“嫌臭就直讲,还要借尿遁!”
矮个子走到厂房背面,对着铁皮根,边吹口哨边疏解,突然,他感到腰间一轻,手绕后去摸的瞬间,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头直挺挺埋入湿泥里。
钟业掂了掂夺来的手枪,取出弹夹,凭肉眼判断适配口径,从口袋摸出四颗子弹,填满后把弹夹推回,别在自己腰间。
一月有余,天晶吃喝拉撒都在这个窘迫空间,没有窗,空气流通全靠铁皮上生锈的破洞,连邋里邋遢成习惯的地痞混子进来一趟,出去也想泡在消毒水中,灭毒杀菌。
“放饭了”
高个子踢了天晶几脚,因为缺水少粮,昏睡的天晶很虚弱地撑起身子,双手被绑加上头晕,让她很难保持平衡,艰难地慢慢抵着墙坐。
地上实在太脏,高个子只好蹲下,拿这馒头让天晶啃,“你给我食快点!”
他腿很酸,又不能坐下弄脏裤子,闻着特殊气味混着铁锈腐味,心情越来越烦躁。
铁皮隔音十分之差,外头的口哨韵律和噼啪水流戛然而止,高个子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了,他于是吼道:“叼,你放好水就快点入来帮手!”
高个子说了这话,听到低沉的嘎吱开门声也懒得回头望,换了只手拿馒头,前后折了折僵硬的手腕,说到:“轮到你来,她食得慢过乌龟,我看下餐还是灌泥水好了。
”
阿庆知道罗景生气,让他亲自上阵,跟钟业有样学样,用枪柄往后脑一捶,高个子闷声倒地。
阿庆用脚把高个子翻为脸朝下,踩着他的脑袋在地上磨蹭,“你就不用急了,慢慢食。
”
天晶认出他们的声音,既心急又兴奋地哭了起来,手脚腕上的棉绳被她扭成8字。
“阿晶,是我是我,你先不要动,我一样样帮你解开”
罗景先是取下了蒙在她眼前的黑布条,要解她手上棉绳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绑了七八个小而密的死结,他问阿庆,“你有没有带刀?”
阿庆说:“业哥应该有。
”
钟业坐在木椅上把风,以防去吃午饭的两个马仔提前回来,阿庆来问他要那把随手带的双刃刀。
就在一递一接的功夫,钟业侧了侧身,子弹擦过离他手肘几厘米的空气,贯穿了铁皮。
钟业和阿庆仍在扫视周围,搜寻射击源头,铁皮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是罗景。
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武器,他们对视一秒,达成默契,警觉地举起枪,慢慢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