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的是冤枉的。
”
“他都被关两日了,可不可以就让我见他一面。
”
张展国揉着太阳穴,脸上全是为难,唉声叹气,“我们警察也是跟足程序做事。
”
“你老公牵涉的是抢劫案,没有保释金我们不能轻易放人。
”
女家属盘起的发髻有一大半已经散落,她抹眼泪的同时拨开脸上的头发,“我们全家五把口,得我老公一双手,现在他进去,我们已经没米开锅了。
”
她把握在手里的几个硬币放在桌面上,“我只能凑到这么多,求你通融一下,就给我见他一面就好。
”
张展国托着下巴,不屑于看桌上那点鱼毛虾仔,通融求情的话讲来讲去三幅被,耳朵都起茧。
讲真,谁比谁更凄凉,他们衣衫褴褛到街上这般哭天抢地,铁公鸡看不下去都会拔根毛,够他们食餐饱。
张展国夹在上司下级中间,男人老狗流马尿,被扔香蕉皮都是轻的,怕是没有用处了直接砍成一件件,给穷人做烧味,富人做宠物粮。
房外有人敲门,进来对张展国说:“探长,有个电话找你。
”
张展国立马起身,转头对女家属交代道:“我尽量帮你想办法。
”
之后没给女家属纠缠的机会,快步走出房间。
跟随其后的警员,前几日新入职,年龄不大,瘦瘦小小,老豆老母卧病在床,不然也不会中学不读来做“差人”,“探长,那女人不走怎么搞啊。
”
张展国躲到另一个房间,坐在沙发上,拆了包新烟,含在唇间,打火机卡在沙发缝里,整只手快伸进去才勉强抠出来,“她自己等多阵,没人理她,就会走的。
”
“那她老公……”
“要不交钱,要不坐监咯。
”
张展国对警员的同情心作祟感到厌烦,“我这里不是教堂,没有耶稣天父,只有马经,没有圣经。
想做善事,出门左转是医院,可以治人,右转是殡仪馆,可以超度。
”
警员似懂非懂点头,张展国仰头垫在沙发靠背,焦油在熏黄的天花板打迂回,趁机在张展国舒气时丝丝入肺。
“你都痴线,我有计仔解决,就不用你找借口叫我啦。
”
警员这回真的不懂了,他挠着头,表情真诚地道:“不是啊探长,真的有电话找你的,好像是你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