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画舫谜踪
卯时,秦淮河仿若一位刚刚苏醒的美人,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河面,如梦似幻。
河水悠悠流淌,泛起层层涟漪,与岸边的垂柳、古桥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江南水墨画。
萧翊身着华丽的锦衣,手持折扇,身姿挺拔,宛如画中走出的公子。
他轻轻一挥折扇,那扇面上绘着的山水花鸟仿佛活了过来,随着他的动作灵动飞舞。
折扇尖端轻挑,画舫珠帘“叮叮当当”地晃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美妙的音符。
十年时光匆匆而过,如今的萧翊已是新帝,此次南巡,龙舟气势恢宏,船头高高挂着螭吻旗,那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然而,旗穗上系着的冰昙干花却格外引人注目,那是母皇临终前颤抖着塞进他掌心的,带着母皇最后的温度与牵挂。
每当看到这朵冰昙干花,萧翊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母皇的思念,又有对过往岁月的感慨。
“公子可要听曲?”一道轻柔的声音从画舫内传来,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琵琶女怀抱琵琶,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地走来。
江风轻轻拂过,掀起她面纱的一角,露出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
萧翊的手猛地一颤,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倾覆,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衫。
那双眼,清澈中透着一丝神秘,竟与父皇独眼中埋的冰昙花蕊一模一样,仿佛是命运的巧合,又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相遇。
几乎在同一瞬间,暗卫察觉到了危险,袖箭如黑色的闪电,“嗖”的一声穿透纱幔,直刺琵琶女。
琵琶女却反应敏捷,她身姿轻盈,如同一朵随风飘舞的花瓣,突然旋身。
紧接着,她素手轻拨琴弦,“铮铮”几声,琴弦上竟射出冰针,每一根冰针的针尖都刻着沈氏族徽,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萧翊目光一凛,手中折扇如黑色的旋风,迅速绞碎毒针,“呼呼”声中,毒针化作粉末。
然而,扇骨暗格却在这剧烈的动作中突然打开,“啪嗒”一声,掉出半枚螭纹玉。
萧翊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那正是当年双朱雀衔走的那块残玉,仿佛是命运的丝线,再次将他与过去的恩怨情仇紧紧缠绕在一起。
辰时·烬灭余生
辰时,阳光逐渐穿透薄雾,洒在秦淮河上,波光粼粼。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画舫突然爆燃,“轰”的一声,火光冲天。
烈焰如同贪婪的巨兽,迅速吞噬着画舫的每一寸木板,滚滚浓烟升腾而起,遮天蔽日。
萧翊身处火海之中,他身上的水蟒袍浸透了火油,本应迅速燃烧起来,可奇怪的是,这水蟒袍在烈焰中却分毫未损。
原来,这衣料是用冰昙灰烬浸泡过的,是母皇留下的最后一道护身符,承载着母皇对他无尽的爱与担忧。
“陛下可知...”琵琶女在火中轻笑,那笑声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嘲讽,仿若夜空中的银铃,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面纱化作灰烬,露出眉心的青蝶纹,那青蝶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走。
“...当年寒潭里,你父皇是如何哄你母皇更衣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仿佛在揭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那语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
萧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警惕。
他的软剑如黑色的闪电,“嗖”的一声突然转向,剑气四溢,仿若锋利的刀刃,劈开船舱。
随着一声巨响,船舱内的暗格被剑气震开,一个冻在玄冰中的账册滚了出来。
萧翊快步上前,拾起账册,只见末页新增朱批:“永昌三十三年,萧翊弑君夺位,诛。
”那朱批的字迹鲜红如血,在玄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而又诡异,仿佛是命运的审判,又似是一场阴谋的开端。
番外篇.第二章青蝶烬
巳时三刻,应天府衙前青铜镇兽双目映着血色残阳,檐角铜铃无风自鸣。
鸣冤鼓骤然腾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着陈年积灰,在青砖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围观人群中传来孩童的啼哭,有老妇人慌忙将孙儿护在身后,浑浊的瞳孔倒映着那团违背常理的焚烧。
萧翊的玄色广袖掠过人群,腰间玉珏与朝珠相撞发出清响。
他的指尖刚触及焦黑鼓面,赤鳞纹便如活物般在掌心游走,剧痛顺着经脉窜至心口。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母皇临终前将玄铁匕首刺入他心口,滚烫的血珠落在龙纹地砖上,与此刻鼓面的焦痕诡异地重合。
仵作的斧头劈开鼓皮时,木屑如雪花纷飞。
沈家剑谱的刻痕里渗出暗红汁液,在雨水中蜿蜒成血色溪流。
萧翊认出那是南疆蛊毒特有的纹路,当年母皇正是用这种蛊毒封印了篡位者的魂魄。
最后一式“同裳“旁的朱砂批注突然迸发出金光,母皇的声音竟在耳畔响起:“吾儿当知,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