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面甲,“嘎吱”声在寂静的血窟中回荡,腐化的面容令沈知微瞳孔骤缩,竟是三年前被她亲手斩杀的北狄细作!那面容扭曲,五官几乎辨认不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星落玉衡!”沈知微清喝一声,那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血窟中回荡,仿若战斗的号角。
银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斩断人偶右臂,“咔嚓”一声,冻在关节处的冰绡残片簌簌而落。
沈知微的龙尾如黑色的利刃,扫过冰面,靛蓝毒血中浮出永昌二十三年的军饷批文。
她定睛一看,朱批字迹竟与萧景珩写给她的婚书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的玩笑,又似是阴谋的伏笔。
巳时·画皮祭
巳时,日光渐盛,可血窟内依旧阴暗冰冷。
青铜鼎毫无征兆地迸发刺目血光,“轰”的一声,仿佛是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发出愤怒的咆哮。
鼎耳螭纹游动如活物,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的灵蛇。
萧景珩眼疾手快,立刻用蟒袍卷住沈知微急退,那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赤鳞血在冰面迅速绘出北斗阵图。
那阵图在血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又似是危险的警示。
“容妃娘娘这出借尸还魂......”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愤怒与嘲讽,“演了二十年不累么?”他染毒的指尖微微颤抖,点上人偶心口冰昙花纹,仿佛是在触碰一个禁忌的秘密。
冰雾中浮起顾皇后残影,那残影仿若虚幻的影子,在冰雾中摇曳。
她执扇的手点向璇玑阁方向,那动作仿若带着无尽的深意。
“珩儿可知这血窟底下......”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低语,“冻着你三百个同胞兄弟?”她的话音刚落,三百青铜棺椁应声开启,“嘎吱嘎吱”的声音仿若催命符,棺中散发出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血窟。
沈知微的龙爪毫不犹豫地刺入冰棺,“噗”的一声,扯出冻在玄冰中的婴孩。
那婴孩面色苍白,仿若沉睡,襁褓上金线绣的“萧”字,正与萧景珩腰间螭纹佩严丝合缝,恰似命运的契合,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午时·透骨鉴
午时,烈日高悬,而血窟内却如寒夜。
“永昌二十三年七月初七寅时三刻......”沈知微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她抚过冰棺铭文,青鳞自指尖寸寸剥落,仿佛是在剥离自己的灵魂。
“容妃夜剖三百孕妇,原是为养这噬心蛊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震惊与悲痛,仿佛是揭开了一段残酷的历史,那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萧景珩突然捏碎心口逆鳞,“咔嚓”一声,赤鳞血凝成冰针射向北斗阵眼,那冰针在昏暗的血窟中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王妃验过这么多尸体......”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可曾验过自己的魂魄?”他的玄铁扇贯穿顾皇后残影,“噗”的一声,残影溃散,仿佛是一段虚幻的梦境被打破。
桃林深处传来银铃清响,“叮叮当当”,仿若空灵的乐章,却又带着一丝诡异。
沈玉棠的残躯从熔岩中浮起,她的面容扭曲,溃烂的左眼爬出冰昙花藤,那花藤蜿蜒曲折,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阿姐可知当年换魂......”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丝恶意与嘲讽,“你才是容妃亲生的药引?”藤蔓突然缠住沈知微脚踝,那触感冰冷而黏腻,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
未时·双生烬
未时,天色渐暗,血窟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当第三百枚冰髓针没入经脉时,“嗖”的一声,整座血窟轰然倾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冰块与岩石如洪流般倾泻而下。
沈知微染血的嫁衣拂过青铜鼎,那嫁衣在血光中显得格外刺目,鼎身裂纹与她束甲裂痕完美契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又似是历史的重现。
萧景珩徒手接住坠落的玉玺,那玉玺在他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螭吻纹突然裂开,“咔嚓”一声,冻在其中的顾皇后头骨泛起妖异红光。
“母后这局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决绝与无畏,“该将军了。
”他赤鳞血滴入头骨眼窝,仿佛是在唤醒一个沉睡的巨兽。
三百玄甲军突然倒戈,“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铁戟震碎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清君侧,诛妖后!”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人心颤,仿佛是在为了正义与真相,不惜一切代价。
少年天子的尸身自鼎中浮起,他的面容扭曲,腐化的舌根卷着半幅襁褓。
“皇叔可知这玉玺......”他的话戛然而止,却在这寂静的血窟中留下了无尽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