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外,突然传来铁甲铮鸣,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三百玄甲军士踏破冰阶,整齐的脚步声仿若沉重的鼓点,敲在人心上。
沈知微反应迅速,她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旋身挥剑,银剑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斩断首具尸傀头颅,“咔嚓”一声,天蚕丝顺势缠上,却缠住半块螭纹玉佩。
她定睛一看,正是三年前雨夜相救时,自己留给萧景珩的信物,熟悉的纹路让她心中一暖,又涌起诸多复杂情绪。
“王妃这定情物......”萧景珩染毒的唇轻轻擦过她耳后旧疤,那触感温热又带着一丝危险,“倒是比透骨钉更会认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莫名地让沈知微心安。
酉时·金殿变
酉时,天色渐暗,太极殿蟠龙柱映着血色残阳,将整个大殿都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沈知微身姿挺拔,站在大殿中央,众目睽睽之下,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撕开第七层朝服,“嘶啦”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御史台众人先是惊呼声四起,紧接着戛然而止,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只见天蚕束胸遇光泛出密文,如灵动的游蛇,与账册残页相互呼应,竟拼出完整的北疆布防图。
“臣,沈砚。
”沈知微声音坚定,将染血的户部印信掷于金砖之上,“哐当”一声,印信落地,那声音仿若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请诛国贼!”她字字铿锵,眼神中透着决然,环顾四周,毫不畏惧。
龙椅旁的珠帘突然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太后腕间翡翠镯相互碰撞,撞出清响。
“好个女扮男装的妖孽!”太后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在大殿中回荡。
十二名金吾卫应声拔刀,寒光闪烁,然而,刀锋却齐齐转向珠帘后的身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愕不已。
萧景珩见状,毫不犹豫,他的玄铁扇如黑色的闪电,绞碎珠帘,“哗啦”一声,露出太后心口靛蓝的冰昙花纹。
“母后这噬心蛊养了二十年,可还餍足?”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戌时·透骨棋
戌时,夜色深沉,地牢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臭的气息。
火把摇曳,将沈知微和太后的影子投在冰壁上,影影绰绰,仿若鬼魅。
沈知微面色冷峻,手中银簪寒光闪烁,刺入太后“百会”穴,“噗”的一声,簪尖没入。
“当年寒潭那支透骨钉,原是这般滋味。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意。
太后喉间发出嗬嗬怪笑,那声音沙哑而恐怖,仿若来自地狱深渊。
她的瞳孔突然泛起靛蓝,透着诡异的光芒。
“珩儿可知,你饮的赤鳞酒......”她的指尖腐化,缓缓指向沈知微,“是用这丫头的初潮血酿的!”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沈知微和萧景珩的心。
萧景珩怒目圆睁,他徒手捏碎刑架,“咔嚓”一声,玄铁扇尖挑开太后华服。
只见太后心口嵌着的冰髓针正与沈知微腕间青鳞共鸣,发出微微的光芒。
地牢突然塌陷,“轰隆”一声巨响,二十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每具棺盖都刻着沈知微的生辰八字,这惊悚的场景,让沈知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亥时·连理劫
亥时,万籁俱寂,唯有噬心蛊母蜕壳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当它第七次蜕壳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沈知微的软剑正抵着萧景珩命门,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而萧景珩的眼神却坚定而深情。
太后尸身突然暴起,那动作诡异而惊悚,她腐化的掌心托着鎏金合卺杯,“饮了这杯兄妹血酒......”她的声音沙哑而扭曲,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哐当”杯盏被玄铁扇击碎的刹那,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知微眼眶泛红,猛地撕开胸前束甲,“嘶啦”一声,青蝶纹遇毒血化为浴火凤凰,那凤凰展翅翱翔,与萧景珩心口赤鳞拼出完整顾氏族徽。
“永昌二十三年七月初七寅时三刻。
”沈知微声音颤抖,剑尖挑起棺中婴孩襁褓,“太后产下死胎那夜,顾皇后寝殿丢了的龙凤胎......”她的话还未说完,冰髓针突然自她腕间游出,“嗖”的一声,刺入萧景珩逆鳞三寸。
赤鳞血溅上太极殿盘龙柱,显形出先帝罪己诏“朕夺臣妻,戕亲子,愿以山河谢罪”,那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