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没成为孤儿之前,在全市最好的高中就读,那所高中也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不能走关系,也不接受花钱借读的学生,全看硬实力,用成绩说话。
成绩好到连跳好几级,直接从初一升上高一。
清北于她本是唾手可得。
他叹了一口气,打开那张压在泥凳抽屉的许久的纸条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弯起来。
纸上是圆圆幼幼的字迹,但很工整,看得出来写得时候很认真,结尾的地方可能是为了表达决心和诚意还画了三个加粗加大的感叹号。
标题赫然写着“欠条”两个字,落款是安奈。
奈奈有时称他为“债主先生”,可是到底谁才是债主谁又说得清。
这张欠条是安奈初识林以棠并得到他的资助后写给他的。
那天林以棠离开医院没多久,来叔就带着给安奈找的护工张妈回到了病房里,期间值班护士也来病房巡视了一趟,叮嘱了她一些住院期间的需要注意的事情。
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单纯的低血糖和发烧还合并了中度贫血,护士小姐姐说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建议出院,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继续输液服药纠正贫血和退烧,等化验结果的指标全都合格了才可以出院。
在跟来叔了解了请一天护工需要好几百块钱以后,她彻底懵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天花板:住院治疗再加请护工这得花多少钱啊?
来叔看了一眼躺平在床愁眉苦脸的安奈知道这孩子八成是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微笑着和蔼劝慰:“安小姐不用担心,少爷说了一切住院的费用都由他承担,您安心住着就行。
”
可是她并不记得他乘坐的那辆汽车在自己晕倒之前有撞过自己,即使真的有撞到,她现在的这些病也不是被汽车撞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存在的。
再说,以那天那辆汽车的行驶速度想及时刹车制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她是十三岁,不是三岁啊,真把她当小孩唬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