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
季砚见她不说话,又偏头看她,那双乌眸间满是清清楚楚的示好,他声?音温柔,“我不在意那些?,只是怕你落人口舌,平白给你添了许多闲言碎语,才……”
晏乐萦打?断了他的话,笑意冷淡道:“若真怕我落人口舌,你不该跟着我。
”
季砚微怔,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又很快被他敛藏,他没再多言。
她想,他的确聪慧过?人,理智沉稳,可她心觉这样是扭曲的,因为?此等自?傲逐渐变成了自?以为?是,他偏执地想要一切尽在掌控,想要一切为?他所?有,以此来填补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空缺。
可她不想做那个被他占有的牺牲品。
所?以,彼时她逃了。
如今也不会回心转意。
晏乐萦不再看他,画舫已在眼前。
这处水榭楼阁三层高,坐落在一池碧水边。
昨夜暴雨后,薄雾尚未完全褪去,雾气?下四角翘檐飞起,檐角的占风铎正随风轻晃。
里?间隐隐传来琵琶清音,如泉水迸发,泠泠动听,合着美人娇中?带怯的好嗓音,嘈嘈切切,又如私语,正是在唱着些?江南时兴的曲儿。
长宁在乐声?中?苏醒,瞧见抱着她的人是季砚,嘟囔着,好似很是开心,“影子哥哥,影子哥哥……”
晏乐萦没眼看自?家女儿。
拂过?岸边垂柳,她瞧见季砚的目光落去不远处的梅树,选择上前一步,顺势挡住他的目光。
“到了,去楼上坐坐吧。
”虽是邀请之意,晏乐萦的语气?却冷淡。
白日里?,一众人大都在二层练曲排舞。
晏乐萦的母亲年轻时也是江南名动一方的歌女,如今也常来画舫指点伶人。
晏乐萦想着,此刻众人应当都在。
季砚瞧着她这副冷淡的眉眼,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又不知如何言说,只随着她往里?头走。
“晏娘子,你回来了。
”先迎上来的,竟是昨夜在此留宿的青鄢。
青鄢原本一副翩翩公子的温和模样,却在瞧清她身后是谁之后,面色转而大变,如临大敌。
晏乐萦眼神示意青鄢宽心,季砚昨夜既然能来替她扶树,便?表明,画舫中?的一切,他无?一不明。
可即便?他无?比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却仍要上赶着来走这一遭。
晏乐萦没有对季砚故作客气?,待上了楼,歌舞声?愈发清晰,果真一众亲友都在此处,她推门,乐声?尚在排演,又戛然而止。
这一刻,其内鸦雀无?声?,众人面色各异,可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