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生辰贺图。
这画季砚早就搬来了宫殿之中,此处被他堆满了奇珍异宝,多这一样也不多,原本?他想?挂在殿中,可晏乐萦不想?看见,情绪激烈,他只得作罢。
此刻被他徐徐展开,于昏昧灯光中,晏乐萦可以清晰瞧见锦帛封边的画上那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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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的白?衣,与画中人温柔缱绻的淡笑。
那是八年?前,她的阿砚哥哥。
晏乐萦眼睫轻颤,倏然在他身后开口道:“你早知我会将那张机密图送出,所以,那图从起初便是假的……对么?”
季砚俊挺的身形一顿,他似乎并未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彼此之间,一切虚伪谎言早已被撕碎,只是如今还?带着虚情假意?互相面对。
季砚不打算再瞒她,转回身,见晏乐萦满目平静,他稍稍宽心,坦然道:“傻阿萦,何来什么机密图?城防部署朕会历年?与将领商议调整,才?可宽心。
”
在季砚看来,季淮大势已去,早已是穷途末路。
不过是民?心并非一朝一夕扭转,朝内沉疴也非一日而?治,他留着季淮,尚可顺藤摸瓜,将那些隐匿在暗处的蠹虫一一捉获,待时机成?熟之时,他便会将其?一网打尽。
“季淮向来骄奢淫逸,自是不懂这些,却又心比天傲。
”他淡声,“亡命天涯之徒,仅仅放出一丝风声,他便信了。
”
晏乐萦愣住了许久。
片刻后,她喃喃着:“是啊,是啊……所以一开始这就是你诱他的幌子?,你用以钓他这条大鱼的饵。
”
她也是诱饵啊。
不仅是季淮诱季砚上钩的饵,也是季砚诱季淮上钩的饵。
他们一个要夺取虚假的军事机密图,一个要引蛇出洞,诱敌深入。
可为何非要是她呢?
“此事…因为我如今被你关在此处,你才?告知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