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借季砚的手,置她于?死?地。
为何……为何,这些人都是这样身居高处,高高在上,随意就能处置旁人的性命?
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她究竟是不是受人胁迫,他们只会一遍遍质问她,到?底肯不肯屈服。
“陛下?”季韫狐疑道。
晏乐萦死?死?咬着下唇,薄嫩的朱唇几乎要沁出血来。
她已经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腕间却有季砚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他握着她手的力度不断收紧,早已弄疼了她。
恍惚间,她觉得心死?,身躯不由自主剧烈颤栗起来。
从被他捉回来的时候她就这样想了……
不是像这样被群臣诬蔑,私下也少?不了被他折磨,他们之间的情分已经彻底磨灭,他那么怨恨她,他不会再放过她。
她觉得她恐怕难逃一死?,她彻底赌输了。
唯一的遗憾……应该,只有最后?没能见母亲一面。
“陛下,您还不裁断吗?”季韫眼见季砚半晌不发话,心中?终于?有了急切。
“此女已露出狐媚本性,臣还听闻她少?时不服家中?规训,自甘堕落成为商女,在江南行作下三滥卖艺之事,诱骗清白人家从业,又将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家收归红帐中?,如此水性杨花,无媒苟合的淫.妇”
忽然,晏乐萦身旁传来纸团搅乱的杂响,纸声悉索,又有更尖锐的声响响起,“砰”得一下,似重物砸去?了高台之下。
第53章徒劳无功亲手将金链镣铐扣上她的细腕……
“陛下!”群臣皆惶恐跪下。
晏乐萦也怔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一沓信封如雪花飞溅,落于玉砖之上,季蕴捂着额头痛苦哀吟,原是方才季砚连着信与砚台一并砸去了他身上,赤色衮龙袍上也溅开深色血迹。
“雁雁。
”季砚倏然唤她。
她越想逃,他的?手便越用力拽住她。
直至她感觉腕骨都快被他捏断了,这是怎样的?怨恨?她不愿读懂,忍不住想呼痛时,他终于出声追问道:“你看着朕的?眼睛,亲口告诉朕,你有没有做过?”
高堂之下,群臣不解其?意。
高台之上,晏乐萦亦是如此?,她稍有怔愣,待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时,却仿佛看清了什么。
她看见了生的?希望。
她看见了他眉角压抑的?暴起?青筋,眉宇间萦绕的?戾气,却也看见了他殷红眼眶中孤注一掷的?祈望与偏执,她其?实看到过太多次,可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刺痛了她的?心。
她好像明白了,颤抖着嘴唇,缓缓道:“……我…我没有。
”
于是,季砚颔首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