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季砚便从人群中归来,那般人中龙凤之姿,气宇轩昂,他稳稳拿着那盏花灯。
四面的花灯又映衬在他清俊的面庞上,短暂削弱了长大后他气质上的冷,那漂亮到不像话的脸庞就越发清晰起来。
她稍稍怔了怔,很快回过神,小?跑两步去接他手上的花灯,又被季砚搂着腰摁稳在怀里。
“当心些。
”他道,“四处是人,小?心撞上。
”
这句当真像寻常夫妻间的耳语。
可?惜今日宫宴上,他并未说出来。
他存了些许补偿的心思,晏乐萦明?白,她展颜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轻声对他道:“阿砚哥哥治下的京城如此平和安康,有什么好?当心的。
”
季砚也未应她的话,只是瞥她身?后,很快发?觉妙芙不?见。
他眸色沉下,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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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神给胡令,似有些薄怒。
但?面上对她只是寻常语气,“你?的侍女呢?”
晏乐萦余光瞥见走了几个亲卫,她如实相告,“叫她去买杏花酥酪啦!我小?时候爱吃的,还给阿砚哥哥也带过呢。
”
季砚淡笑了一声,“上回是看首饰,这回是买零嘴,雁雁的爱好?倒和小?时候一样。
”
说她只晓得吃喝玩乐呢。
这还是季砚在旁敲侧击她,上回出城,妙芙便被她支走过一次。
彼时,季砚便已察觉不?对,表现出几分不?虞,又在回宫后暗里“惩罚”了她一回才算罢休。
因?此她这次特意选在上元节出宫,百姓众多,街坊之间很难寻人。
此刻反驳他不?是好?主意,晏乐萦也只是笑,察觉到手被他攥得更紧了些,他稍稍使力在捏她手心的软肉。
他总爱如此,像是很亲昵的小?把戏,只是有时候会捏痛她。
晏乐萦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甚至她笑意盈盈,花灯交映在她的杏眸间,洇染出一片谁也很难看透的雾光,温柔的,却也浅淡的。
好?像她真的对什么也没有上心。
季砚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问:“怎么如此高兴?”
这一刻,好?像方才她在席上的阴霾都?淡下了。
季砚觉得心中的愧,似乎也能因?此稍稍放下,但?很快他听见晏乐萦回答
“因?为我更喜欢待在民间。
”她轻笑,说的很随意,也很笃定。
可?话音一转,看见季砚骤然?阴沉的脸色,晏乐萦又道:“但?阿砚哥哥在我身?边,任何‘更喜欢’都?比不?上你?。
”
但?她心道,才不?是。
晏乐萦将?花灯拿得远了些,以防会撞到他,而后温驯地依进?他怀中。
在某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