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四方宫灯的模样,琉璃灯片极薄,上头绘着色彩斑斓的图案。
晏乐萦定了?定神,又听季砚解释着:“昔年的匠人与朕说琉璃灯常绘花,你喜欢的花太多,朕便命人都绘了?上去。
”
酸涩的情绪难免又被?他逗笑,晏乐萦仰头嗔他一眼,“就差说我见一个爱一个了?。
”
“可?雁雁会永远爱朕。
”季砚微顿,他无意识带上些胁迫的语气,尾音却是颤的,“对么?”
他并不?确定,一点也不?。
晏乐萦又听见他道:“谢贵妃背刺于朕,此后,朕在玉衡苑的日子越发举步维艰,熬清受淡事?小,彼时,朕更多是觉得彻底被?世间遗弃……”
他一个人熬过了?不?少黯淡无光的岁月,不?愿承认自己的零丁孤苦,最终又不?得不?承认。
只是他并不?甘就此了?却余生,悉心施计,毕力设局,那时他便想着哪怕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他一定要赌自己还有另一条命。
在那段最阴暗不?堪,荆棘满途的时光里,却蓦然?地,冒出过一束光亮来。
她像是明媚的骄阳,从那日青梅树梢间投下,又像鲜嫩的青梅,漂亮饱满得令人一眼被?她吸引,真生出了?望梅止渴的欲望。
亦或者,很快叫人萌发出将?她从枝头采撷而下,掌控在手里的心。
“直到你的出现?。
”季砚引着她,带她去触碰灯沿不?烫的位置,描绘烛光,“雁雁,你于朕而言,就像是这么一束光。
”
光影交错投射在两人的手上,又被?肌肤反射出更加莹润晖丽的光泽。
季砚看着看着,有些恍惚。
他听见晏乐萦开?口?催促他,“生辰愿望还许不?许了?,阿砚哥哥?”
季砚的薄唇一时无法抑制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