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首在他颈间,轻声呢喃,“再不省心,阿砚哥哥不还是?一次次纵容我么……”
头顶的呼吸好像乱了一瞬,但很?快,叹息无奈的声线传来。
“原来你也清楚。
”
晏乐萦答无可答,她只是?笑?了笑?:“就这样永远做我的阿砚哥哥,永远纵容我,好不好?”
季砚沉默了片刻,突然,他挑起了她的下颌。
露在水面变得有?些温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有?些痒痒的,晏乐萦下意?识想往后缩,又被他搂着腰与他贴得更近。
在水雾弥散间,晏乐萦看见他如曜石乌沉的眸复杂至极。
但更清晰的是?他眼尾
??????
的那一丝微红晶莹。
不知?是?温存的汗珠、水珠,还是?他的…泪珠。
“好。
”他道。
晏乐萦顿了顿,又听见季砚呢喃着:“你依旧是?我的雁雁妹妹,永远都是?……”
她的心一颤,当真落了泪,又被他的指腹极尽温柔地抹去,在他的引导下,她回应他:“阿砚哥哥,我也一直在想你。
”
但这一刻,晏乐萦也忽然意?识到,先前他所有?的逞凶冷漠多?数是?因为?心中有?怨。
可是?一旦她给了他一个理由,或者?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那些汹涌的爱便会喷薄而出?。
眼睛变得酸涩起来,她主动吻上了他微凉的唇瓣,说?了今夜唯一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你也永远是?我的阿砚哥哥。
”
是?曾经最?好的青梅竹马。
这一点在她心中的确没有?变。
那个她心底的阿砚哥哥也没有?变,原来一切真的长长久久地烙印在她心底,变得唯有?一点,就是?人依旧在,可她的爱或许已经不在了。
*
过了阵子,晏乐萦的风寒彻底好了。
季砚说?自己会兑现诺言带她出?宫去玩,可近来他政务繁忙,农事秋收即将收尾,此时诸多?赋税事宜需与大臣探讨,之后又是?寒衣节祭祀,在此之前,他说?可以先陪她去御花园走一走。
其实,如今晏乐萦早可以自由出?入御花园四处,她还去找了好几次虞黛,只是?不敢私下去见后苑的宫人。
季砚还爱她,但一定更恨她。
晏乐萦不打算蛮横地越过雷池,在谋划行事上她更多?以柔克刚,笑?着答应他,面上一副极为?期待的样子。
“阿砚哥哥能?陪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去御花园也行。
今日她便打算让季砚答应下来,